“当年的事或许有人无辜,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你是不是以为当年你干的那些事都处理干净了,没有证据我们定不了你的罪?”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找到了当年的其他受害者家属,还有个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受害者,他们手里,有你犯罪的关键证据,人证物证我们都有,这一次,你别再想着为自己脱罪了。”
“警察叔叔,我要举报,我这里有陈老板偷税漏税,拐卖奸杀妇女,买凶杀人的关键证据,请你们,一定要秉公执法。”
“陈荣盛,你该为当年犯的哪些罪,付出代价了。”
陈老板怒吼着,要从床上挣脱下来把我手里的东西抢了。
可这里这么多警察,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他被粗暴的按回床上。
看着警察的反应,我知道陈老板定罪的事稳了。
我死咬着牙考上清华,选择在升学宴当天杀人,又让警方同意开直播审问,就是为了引爆舆论。
受好心人资助考上大学的山村女孩,却在考上清华后挥刀直指资助人,还杀了本村五十多名亲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容易爆的新闻了。
我当着直播间这么多人拿出的证据,陈荣盛后面就是想利用权势为自己脱罪也不可能了。
这些知道真相的网民们不会允许。
上面的人,更不会允许。
“我不否认我杀了人犯了罪,可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一屋子的强奸犯,卖女求荣的外公外婆,偏心贪财的爷爷奶奶,当初他们但凡有一人还有丁点的良心,我爸妈就不会死,我妈更不会连死了都没能入土立碑。”
“我爸妈不无辜吗?
那些被拐骗到山里,白白丧命的女孩们不无辜吗?”
“那些被拖欠工资,前去讨薪还被打死的工人们不无辜吗?”
“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替我父母和这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我有什么错?”
整个病房只剩下我的质问声,警方的人和记者都红着眼,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为首的老刑警才开口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杀人,他们犯了罪,自然有法律来惩罚他们,不管你有再多的恨,都不能动用私刑。”
“这是五十多条人命,不是五十多只牲口。”
我只是看着老刑警,淡淡的问了一句:“迟来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我要是没有自己动手,这些事还能被爆出来吗?
我还有机会为自己父母报仇吗?”
老刑警再次沉默了。
可我知道,不会的。
毕竟上一世一直到我被小姨送到陈老板床上,被他折磨死之前,这些人都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有的娶妻生子,有的当了官,有的借着陈老板这条路发了财。
连小姨也拿了一大笔封口费,在陈老板的帮助下美美的带着她包养的小奶狗出国定居。
所有的恶人都活得很好,只有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死不瞑目。
刚重生回来时,我才十岁,我的内心一直存在侥幸。
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妈妈还是那个很爱我的妈妈,陈老板也只是个好心的企业家。
但当我亲眼看到他们像上一世一样滚在一张床上时,我最后的一丝侥幸破灭了。
从那天起,我做梦都想为爸妈报仇。
可当时的我才十岁,还是太弱小了,别说为爸妈报仇,我自己都还得仰仗着我的仇人过日子。
我一边努力长大,一边在暗地里偷偷搜寻证据。
这一等,就是八年。
没人知道这八年里我受了怎样的折磨。
每天亲热的喊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叫妈妈。
每天看着她顶着妈妈的名头,和陈老板勾三搭四,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努力撮合他们。
好在爸妈在天有灵,我才能在调查之中机缘巧合认识芳姨,了解当年那些事的真相。
有了芳姨的帮助,我顺藤摸瓜,查到了陈老板背后做的那些勾当。
直播镜头被切断。
剩下的事,不再适合就这么公布在民众面前。
记者们气红了眼,警方的人也面色凝重的接过芳姨手里的u盘。
只有小姨和陈老板。
一个心死如灰的瘫靠在床上,一个愤恨的咬着牙,恨不得冲过来将我抽筋扒皮。
对于陈老板这种贪财好色的人来说,死了一了百了,让他当个太监,活着在监狱里赎罪,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做完了这些事,我心中的执念全部散去,一个踉跄后摔倒在地上。
耳边最后传来的,是警察和记者们惊慌的呼救声。
我释然的合上了眼。
这一世,我终于为自己和爸妈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