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室唯一的公主,金枝玉叶,贵不可言,但是个话痨。
十八岁依旧待字闺中之时,我的皇帝哥哥忍受不了我的喋喋不休。
秉着缺啥补啥的理念,将镇国家的公子楚归宁指给了我。
楚归宁不仅是个嗓子有损的小哑巴,还是个走一步喘一步的病秧子。
后来,楚归宁被我说得面红耳赤,逼得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能跑半个时辰不带停。
逼急了,还会像兔子一样跳起来破口大骂。
“你......无耻!”
哦豁,医学奇迹!
我是父皇千辛万苦求来的宝贝公主。
那年母后怀我之时,父皇在佛前日日焚香洗礼跪拜。
敲打木鱼,研读佛经,一声阿弥陀佛常常萦绕嘴边。
大概是父皇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于是我出生了。
那一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一声持久的哇哇啼哭刺破皇宫天际。
父皇看了我一眼,顿时老泪涕横,抱着我鬼哭狼嚎。
没办法,在我出生之前,父皇六个娃,个个是男娃。
调皮搞蛋,人憎狗嫌,父皇苦女孩儿已久。
我一出生,父皇给我搜集了京城最好的奶娘,最好的教习嬷嬷,最好的夫子......
满心满眼期待着,我能像京城第一美人的母后一样,端庄美丽,雍容华贵,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但从我三个月大开始,我的话痨属性便已初现端倪。
那时还在襁褓中的我只会手舞足蹈,咿咿呀呀,逗得父皇母后笑开了脸。
可我动不动就咿咿呀呀,急得父皇母后焦头烂额。
我一张嘴拉长了声音,父皇便连忙唤来太医。
“快,传太医,朕的宝贝公主究竟怎么了?”
我一个劲得咿咿呀呀个不停时,母后的眼珠子像断了线似的落了下来,喊道。
“太医,太医!”
出生三个月,我祸害的第一批人,是动不动在太医院和凤仪宫之间跑来跑去差点把腿跑断的太医。
太医们围着我的摇篮上下打量,仔细观察。
最终齐刷刷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道。
“公主殿下身体无恙,可能是喜欢......说话。”
父皇吹鼻子瞪眼道。
“庸医,一帮庸医!”
后来,父皇和母后无可奈何地发现,我确实喜欢说话。
我不仅喜欢说话,还离不开人,非得要亲近的人留在身边不可。
于是我的父皇、母后和我的身边人便遭了殃。
早上,父皇早早地上了早朝,母亲便只能一个人哄着我。
她抱着我迷迷糊糊快睁不开眼,刚要入睡,耳边就传来了我的咿咿呀呀,顿时便清醒过来。
双目对视,她的两眼只余疲惫。
好不容易挨过了早朝,把我全须全尾地交到了父皇的手上。
父皇抱着我在书房批奏折,我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却时不时嗷上一嗓音。
父皇一个激灵,笔下游走龙蛇,好好的奏折毁得不成样子。
我笑开了脸,露出几颗米粒儿大小般的牙齿。
父皇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朕的宝贝公主,你可真会折腾人。”
等我的六个哥哥们下了学堂,正巧我吃饱喝足刚睡饱。
六个哥哥在我的摇篮边围了一圈,看着我的小手小脚露出沉迷的笑容。
大哥说。
“小妹,我是大哥!”
我开心一笑。
“呀呀呀!”
二哥不落后于人。
“小妹,我是二哥。”
我拍着小手乐道。
“呀呀呀!”
剩下的几个哥哥纷纷争道。
“小妹,看三哥!”
“呀呀呀!”
“我我我,我是四哥呀!”
我给足了面子。
“呀呀呀!”
当天哥哥们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咿咿呀呀个不停,把整个凤仪宫吵翻了天。
哥哥们心满意足地离去,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凤仪宫的宫女们则面色扭曲,双目发愣。
年仅三个月的公主,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