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题都答不出来的人,是怎么能确定自己得第一的?
怕不是在做梦?
我觉得苏蔓是被她那套女主角光环洗脑了,觉得自己有天相助,什么好东西都能拿着。
然而录取名单一出来,我大傻眼。
竟然,还真的,录取了苏蔓!
我……
我眨眼,闭眼,眨眼。
“爱党,你给我看看,这上面真写了苏蔓?”
爱党的声音不可置信:“是苏蔓。”
“这怎么可能?!”
她大叫:“我可是和你算过的,有答案,你可是一百分!满分!”
“就算苏蔓也是一百分,那不应该和你并列,在比一轮,怎么能直接定呢!”
我很认同,我甚至怀疑苏蔓偷偷换了我的卷子。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强制自己恢复了冷静。
“爱党,我能不能看下我的卷子,还有苏蔓的卷子。”
爱党一脸严肃,“走,我知道在哪放着,咱们悄悄去找证据 。”
放卷的屋子空无一人,我们很轻易拿到了卷子。
我抓了一把,该个儿看,仔细对着,我的分数没问题,别人的也没有,苏蔓的卷子,比我低了20分。
可,这边成绩核定的时候,苏蔓分明比我多2分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手心里都出了汗水,巨大的恐慌和无措笼罩了我,难不成,真有什么女主光环,大到连事实都能盖过去?
门刷的一下被打开,苏蔓背着光走来。
她挑眉:“就知道你不会罢休的。”
“是不是很惊讶呀?”
“因为我有附加分哦。”
“附加分?”
“附加分!”
苏蔓嘟着嘴,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教师,不仅仅要分数高才行,最重要的是师德。个人品德如何,自然是要加分的。”
“苏惠,你也太木了。在你苦哈哈准备的时候,我的丈夫早就和校长提了新想法。”
“校长很认同我们的观点,所以今年改了下成绩占比。”
“真不好意思呢,但我和建军去县城的时候,抓到一个扒手,两个混混,举办一个私下买卖的,送到公安局,得到公安写的先进个人的奖状呢,能得22分呢。”
她咯咯咯地笑,然后舒展眉头,提出建议:“姐姐要是有奖状的话,也可以加啊。”
我皱着眉,沉声道:“这些要求公告没写。”
“那就是你消息滞后了呗,建军亲自和校长商讨,有亲自帮校长贴的,你没看,怪谁!”
“哝,在这儿呢!”
苏蔓手一扬,将告示扔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只能劳烦姐姐趴下去看喽。”
“你!”
“谁不知道杨建军是你男人,会不会故意没贴!”
爱党气急,撸起袖子,就想着往上冲。
我一边拽着爱党,一边弯腰捡起了告示,快速看着。
苏蔓挑眉吊眼,掐着腰:“技不如人,便想着污蔑人。”
“你们真是好作风啊!”
她的话里满是恶意:“平日里你们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我只以为你们小女儿不懂事,不计较,现在,倒是我想错了。你们一不顺心就臆想,抹黑军官,我看呐,你们是根上就坏了!不是我们淳朴的人民群众,而是那黑了心的坏分子!”
“坏分子,就该被批判、被打倒、被下放!”
苏蔓的婆家整整齐齐出现在门口,他们上前,将我和爱党围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不要脸的坏分子,下三滥的坏分子,我把你们丢到改造农场!”
他们推搡着我们,老杨家的小儿子甚至还撕扯着爱党的衣服,发出阵阵淫笑。
“哈哈哈,娘的,真白!”
爱党惊恐大叫:“啊!”
我紧紧护住爱党,挡在爱党身前,发了疯得打人,杨老太老当益壮,揪住我头发猛扇,嘴里不停骂着“小贱货,让你那我的钱,让你碍事!”
我的脑瓜子嗡嗡地响。
苏蔓还指挥:“小叔子,用点力,把那个坏分子搞下去,她的职位就是你的了!”
“大力撕,她是坏分子,党和人民不会给她做主!”
“苏蔓,你才是黑了心肠的坏分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惠惠——”
杨小弟闻言很激动,开始更大力撕扯爱党,甚至还想着将爱党拽过去,他的眼睛突出,发直,嘴里还不停咒骂。“臭娘们,抢我工作,平日里还那么拽!”
爱党使了劲儿抓我,我也用力扯着,不愿远离她一步。但几个人控着我的腰,扯着我的腿,死命地拽着,我怕是撑不了多久,爱党也被带着往过偏。
爱党的奔溃叫声仍在耳边,看着这一双双手和脸,我不由陷入绝望,怎么办,怎么办。
就算把动静弄的很大,来了人,但来的太晚,被他们得逞了,又能怎么办。
苏蔓兴致勃勃地看着我和爱党挣扎,不时发出笑声。
是我连累了爱党。
看着眼中带着惊恐的爱党,我咬牙,我说:“爱党,等下不管我做什么,你就尽管跑。”
“惠惠,你要做什么。”
我松开了一只手,摸着因为准备拆卷而揣兜里的剪刀,心中起了狠意。
我想,上天注定,要我还某人一剪子啊。
感受着身体被人抽离,我笑,说:“我数三二一,你记得跑。”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