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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后续+全文

空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秦知韫听了...

主角:锦书秦知韫   更新:2024-11-13 1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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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锦书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秦知韫听了...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

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

“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

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

秦知韫听了却若有所思,朝廷不禁海运,可掌权之人却都觉得大昭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何须出海?因此官府并未督造大型出海船只,只是为了防止扶桑侵边,在沿海设了一支防御的海军。

秦知韫抚摸着那一串弯曲的文字,眼神渐渐发亮。

海运,既然朝中无人重视,她来开这个头,有何不可呢?

想定了要做海运之事,秦知韫便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

她要回去盘一盘自己手上有多少银两,这事,可是烧钱得很呢。

但只要能开出一条航道来,后面还怕没银子吗?沈家养兵也不需要再处处求着朝廷了。

不过海匪也是一个隐患.....

此事不急,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秦知韫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跑啊!你再跑啊!竟还敢打伤本公子?!”

秦知韫以为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码,随意抬眼一望,却差点僵在原地。

怎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京城?

“殿下?”锦书见她停下,看了那边一眼,只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正死死按住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脸上沾了尘土,面容不甚清晰。而他旁边,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正用脚踩着青衣男子的脖子,大声叫嚷着。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那是柳相家的大公子,柳容嗣。听说此人有些荤素不忌,殿下还是莫要再看,以免污了眼睛。”

那边柳容嗣摸着自己被棒子敲出血的后脑勺,露出阴邪的笑,屈身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让你给本公子做书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你还敢不情愿?还敢跑?要不是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本公子早把你剁了喂狗了!”

被按在地上的那人,被如此辱骂,却嗤笑一声,一脸平静的讥讽,“无用之人,奈何权盛啊。呵呵,你要是今日不杀我,来日,定会死于我手。”

“呵,你现在都成砧板上的肉了,还敢如此嚣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贵公子呢?”柳容嗣的脚用了几分力,那人闷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被压在身后的拳头却死死攥着。

“给我带回去,看今天本公子不折磨死他!”柳容嗣狠狠在他身上磨了下鞋子,对着一众家仆颐指气使。

“柳公子好大的威风,此人是犯了何错,竟惹得柳公子如此动气?”

柳容嗣正转身打算回府,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嘲讽他,回过身来正打算怒叱一声“狗东西”,却在看清秦知韫之后满脸怒容变成谄媚的笑,“哟,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这真是巧了,本公子随便出来逛逛也能遇上长公主,可见真是有缘呐。”

青衣男子古井无波的脸,在听见长公主三个字后,眼睫毛几不可查的颤了颤,眼底渐渐浸上一丝情绪。

刚刚说话的穗禾往左边移了一步,正好挡住柳容嗣窥视的目光,“柳公子,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柳容嗣倾了倾身体,见只能看到秦知韫的裙摆,不免有些遗憾,兴致缺缺的道:“不过是个府上不懂规矩的逃奴,做个书童还把本公子的墨洒了,说了他几句就用砚台砸伤了本公子。”

说着抹了一把,伸着手往秦知韫那边靠。“啧,公主您看,我这头现在还在流血呢。”

锦书一个冷冷的眼神投过去,看似随意的转了转手腕,却吓得柳容嗣往后缩了一步。

他可记得,上次不过是多与公主说了几句话,这叫锦书的娘们,就把他手臂给卸了,让他痛了七天!

“逃奴?”秦知韫故作疑惑的开口,“我怎看着此人有些眼熟,倒有些像本宫的一位故人呢?”

青衣男子本是被抓着侧对这边,闻言却倏然将头一转,背过身去。

“公主说笑了,公主的贵人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何德何能?”柳容嗣有些心虚,他好像隐约记得这人是公主儿时的玩伴来着。

如果她真认出人来,执意要管这事,这还没到手的鸭子,怕不是就要飞了?

“公主,在下还要赶紧回去惩治这逃奴,就不与公主多叙了。公主若还未用午食,前面珍馐阁便是我娘开的,还请公主赏脸尝尝?”

柳容嗣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便招呼着家仆押人走。却暗自舔了舔唇,公主倒是绝色,只可惜现在看得见吃不着,不如先把这个吃得着的先办了再说。

“柳公子倒与令妹一样都是急性子。”秦知韫从穗禾身后走出来,“本宫还未说话,就都急着走。”

柳容嗣想到那天柳容玉回家顶着的那张猪头脸,脚步顿了顿,却听秦知韫又道:“不过本宫虽不如柳相慧眼如炬,但人还是认得的,对大昭律例也是自小便倒背如流的。有些事,私底下做做也就罢了,闹大了总是上不得台面不是?”

拿我爹威胁我?柳容嗣咬了咬牙,他爹确实很不满他与男子间的这事,他也是偷偷玩。

但.....“公主可别吓唬我,我这点爱好,大昭律例可没限制吧?”柳容嗣嗤了一声,好形象也懒得装了,干脆承认了这事,反正秦知韫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大昭律例确实不禁此事,但却有一条,身负功名者,不可擅自动刑。”秦知韫语调缓缓,说出来的话却让柳容嗣傻眼了。

“他?有功名,他才多大啊!”柳容嗣一脸不信。

秦知韫没说话,穗禾也认出了青衣男子的身份,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十四便中了举人,柳公子诗书不精、六艺不通,难道以为天下男子都如柳公子一般吗?”

柳容嗣气得脸都黑了,竟敢嘲讽他!

“私自羁押举人,按大昭律例,可是要问罪的。”穗禾接着说道。


三日后,大理寺卿看完仵作第二次仔细勘验后的验尸格目,便着人将高家和李家的人都“请”到了大理寺,李家人和高家人在证据与严刑之下供认是承恩公之孙指使其做的。

“徐小公爷对柳家小姐一片痴心,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掌掴柳家小姐,小公爷不忍心上人受辱。那日,小人女儿染风寒病了,多日不见好。不知怎的议亲之事被小公爷知晓了,便遣人对小人说若是配合,便许犬子进羽林卫。小公爷本只是想小人女儿再“病重一些”,再散播谣言说甘司事强结姻亲。可大夫说小人之女怕是不行了,小人为了使此事更真实可信....便让下人动了手.......”李家老爷哆哆嗦嗦的吐着血,一边说着。他是想着反正女儿要死了,这门亲事也结不成,搭上徐小公子,让长子出人头地也算好事一件。

何况徐小公爷与柳相大公子是好友,那......

“那你家独子又是为何,难道徐小公爷也许了你家加官进爵?”大理寺卿秦詹疑惑的看向刑架上的高家主事人,李家姑娘不是自缢而死,仵作已经验明,但高家子却真的是溺亡的,什么承诺能有自家香火重要?

高家主事人眸色一痛,“我那孩儿,咳咳....是自己不争气,听闻李家姑娘死了,便喝了点酒解闷,失足跌入井中.....这殉情一事却倒也算不得假话。”

“但这也并非甘司事逼迫所致,可你却与李家诬告甘司事,损及公主殿下声誉,便是死罪一条!”秦詹怒道。

高家主事人心中也是悔恨无比,柳家人找到他时,是许诺了柳公子能将他外室子带在身边,他嫡子已亡,这外室子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柳相权势滔天,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公主可比,没见柳家小姐害得公主落水,也不过是小惩大诫嘛。

而且公主自来性格宽仁,一个庄子上的下人罢了,影响也不大。

只要坐实了这事,公主忙着粉饰太平还来不及,不仅不会对他出手,怕是还会对他加以安抚以示宽厚,这也是他敢做的原因。

可是,现在......没想到手下人做事不干净,竟留下了些证据,被查出来他们在捣鬼。

他只能死咬徐小公爷了,可万不敢牵扯出柳家。

“罪臣罪该万死,不该听信徐小公爷的指使,甘司事虽未曾逼迫,但小儿却是因此而亡,罪臣妻子老母丧子之下举动失常,损及公主殿下声誉,是罪臣治家不严,唯以命相赔!”

说着便用力一咬舌头,瞬间整个口腔血流不止.....

大理寺卿秦詹吓了一跳,赶忙喊来医侍。

医侍匆匆赶来,在脖颈上探了探,“禀大人,污物堵住了喉咙,犯人已气绝。”

秦詹皱了皱眉,承恩公作为三朝老臣,又是先太皇太后兄长,虽然在朝中影响颇深,但徐小公爷的威慑不至于让这两人敢诬告甘司事。虽然是个管理皇庄的管事,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可这人已死....他瞥了眼脸色灰白的李家老爷,这人.....也就知道那么多了。

算了,到此为止吧。再往下,怕是他自己也别想讨得好。

他这个大理寺卿,还是别管这么多了。

收到大理寺的结案陈词,秦知韫随手翻了翻,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这秦大人也是个和稀泥的。”穗禾摇摇头,将商岐交上来的书笺理了理,“商统领前日便查到的东西,大理寺若是细细查探,难道还不能查得一星半点了?”

“殿下可要将证据交出去?”锦书问着,手上却不停,梳理着她如瀑的长发。

“不了。”秦知韫挑了一支发钗簪上,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只伤筋动骨有什么意思,不如等待机会一击毙命。”

“柳相如今愈发强势,不容旁人,许多朝臣也日渐不满了。”锦书为秦知韫挽好发髻,眼中带着几分恨意的说道。

“锦书,别急。”秦知韫透过镜子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想起什么又道,“动不得柳相,剪剪枝倒是无妨。”

提笔用左手写了几行字,叫来商岐,“遣人送到安国公的人手中。”

商岐领命而去。

“柳容嗣最近在做什么?”现在还不能直接对上,但柳容嗣伤了公主府的脸面,这场子也得找回来。

“....听说抢了一个来京城游玩的江南微末氏族的公子,柳相府近些日子可闹得欢。”锦书温了一盏茶,递给她。

秦知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嗓子都有点哑了。

这柳容嗣,还真是不负众望,丝毫不知收敛。

“殿下是想借此做什么文章?”穗禾有些疑惑,“柳容嗣龙阳之好的名声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秦知韫勾唇一笑,“公开的秘密,也抵不过亲眼所见刺激,你们说是不是?”

锦书嘴唇微张,殿下....何时有此恶趣味了?

不过,她微笑,将茶盏放回桌上,“此事奴婢来安排,殿下等着看戏便是。”

“奴婢听说,柳家小姐在寺中祈福也有些闹腾呢。”见她神色慢慢舒缓,穗禾手上力道也渐渐柔了下来,“奴婢想,既然喜欢热闹,不如奴婢给她找些乐子?”便是不能杀,折磨一下也能出口气。

甘宁只是一个司事,便是这件事损及了殿下名誉,但承恩公到底是老臣,此事也不会真的给徐小公爷这个徐家千里地的独苗苗定个什么大罪,顶多也是申斥一番。

但公主府受的这气,总要在各处找回来一点才是。

“穗禾啊穗禾....”秦知韫摇了摇头,穗禾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却听她轻笑一声:“真是深得我心呀。”

“殿下~”穗禾无奈的笑,似乎近日殿下变了许多,偶尔让人感觉深沉,但偶尔却又比之前多了几分放开了的孩子气。

如果秦知韫知道她在想什么,定然会说以前那是为了皇兄,为了帮皇兄收揽一些重视重视正统而又有些迂腐的臣子,她总是以天下女子的典范要求自己,不允许自己一丝一毫的出错。

但现在,她只想活得快活自在一些。

“让秦风办事也抓紧些。”手上多掌握些力量,才不会被动。

宿秋步履缓缓地走进来,面上带着一贯的笑,眉目间有些不虞,“殿下,承恩公府老夫人求见,押着徐小公爷赔罪来了。”

“不见。”秦知韫换了一件竹青色的外衫,半月后是外祖母六十寿诞,她今日要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符。

“承恩公老夫人在正门,徐小公爷在门口跪着......”宿秋忙道,这出门别撞上了。

“我们走侧门便是。”秦知韫毫不在意的开口,爱跪便跪着吧,若是承恩公在门口跪着,她倒是会去见一见。

“大相国寺的枫叶红了,奴婢将画具也带上,殿下若有兴致也可作幅秋景图。”穗禾笑着起身往书房走去。

秦知韫带着锦书、穗禾,坐着马车慢慢往大相国寺而去。

公主府正门外,徐小公爷满脸不情愿的跪着,正想挪一挪膝盖,却听到身后的马车里传来自己祖母冷肃的声音,“跪好!”

徐小公爷背脊一僵,跪了回去,又嘟囔了一句:“连门都不让进,明显没把咱家放在眼里,祖母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你之前做出这等事,可曾将长公主放在眼里,又将徐家置于何地?!”徐老夫人满脸恨铁不成钢,这个孙子自小丧母,家中偏爱,却纵出这种蠢脑子来。

“给我好好跪着,哪怕长公主不见,也给我跪足了!”她亲自前来,却连公主府门都不得进,徐老夫人也有些不愉,但这事是自家蠢孙儿做出来的,便是做做样子也要做足,否则自家老爷如何在朝中立足。

“往后,莫要再与柳家那纨绔来往,柳家那行事跋扈的小姐你也别再想了!”

“容玉性子率真,哪里跋扈了?”徐小公爷不服,直起身来就要理论。

“跪好!”

“......”


她走过去,同他一样坐下,“你呢?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喂蚊子呢?”

“这不是今日出尽了风头,怕遭人嫉妒,万一睡着了被人寻到营帐里暴揍一顿,我这张俊脸可就保不住了。”褚砚舟看出她心情不好,于是便开玩笑逗她开心。

秦知韫扯出一个笑容,“......你想太多了。”真的。

还真没想多,今天还真有人摸到营帐里去想害他呢。

不过褚砚舟没再继续,仰头看向天边的明月,“今夜的月色真美啊,殿下若不是睡不着,还真很难看到这旷野的月色呢。”

明月,山野,树影。

很有一番辽阔之感,跟在京中看到的月亮大不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是很美。”秦知韫由心感慨。

“褚砚舟,你还记不记得,七岁那年中秋。在御花园的池塘边,我让你给我捞池塘里的月亮。”秦知韫忽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褚砚舟满眼怀念,“怎么不记得?某个小姑娘,硬要我水中捞月,还怪我把水中的月亮搅散了,一个劲的哭鼻子要我赔呢?”

“我哪里哭鼻子了,你可别乱说。”秦知韫气恼的道。

“说到中秋,有一年你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自己找御厨学着做了一碟子月饼,你是不知道有多难吃,还硬逼着遇到的每个人都吃一个。”但尽管月饼难吃,他还是吃完了,甚至在离京的六年里,无数次怀念那个味道。

“你再说,我就再做一次,全都给你吃。”秦知韫被他数着过去的糗事,有些挂不住脸了,气鼓鼓的威胁道。

褚砚舟吃瘪,那还是大可不必了....有些味道,怀念即可。

俩人一会说说过去,一会说说未来,不知不觉月亮已经渐渐西沉。

秦知韫的困意也愈发浓烈起来,说着说着,不知何时脑袋便垂到了褚砚舟的肩上。

一瞬间,褚砚舟浑身都僵硬了,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美好。

慢慢的,秦知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变成均匀的呼吸声。

褚砚舟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只觉心如鼓擂。

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抬了右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的掩到了耳后。

看着地上两人靠得极近的影子,嘴角露出一抹极尽温柔的笑,动作轻缓的低头,在她发间留下一记轻吻。

安安,做个好梦。

第二天,秦知韫发现自己在帐篷里醒来,都有点回不过神。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晚眠冬值夜,现下侍候她起身的是穗禾。

给秦知韫梳洗时,偷偷看了秦知韫好几眼,欲言又止。

秦知韫早从铜镜里发现了,穗禾稳重,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等她梳妆完毕,秦知韫拿起前日没翻完的游记,一边翻一边问,“有什么事?说吧。”

穗禾整理妆台的手微微一顿,转过身来,“殿下....可记得昨晚,是怎么回营帐的?”

秦知韫从游记中把眼神移向她,表情疑惑。

昨晚...她记得散步遇上了褚砚舟,然后?难道是....

“是褚公子将殿下....抱回来的。”穗禾还想问,怎么殿下是熟睡着被抱回来的。

那会已近卯时,她晚上睡得早,醒得也早,便想着早点交班让眠冬那丫头也早点去歇着。

谁料刚走到殿下的主帐,便见褚砚舟怀里抱着她们家殿下踏着月光走了回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穗禾硬生生等褚砚舟把人抱进了帐中,才问起了褚砚舟和眠冬。


树影婆娑间,时不时一阵“阴风”吹过,一道红影飘过,伴着一些令人汗毛直立的泣诉声,在这安静又有些黑的夜里,别说柳容玉了,秦知韫都觉得有点渗人。

“怎么一个僧人都没来?”这么大的动静,不应该呀。

穗禾轻咳了咳,“奴婢特意吩咐过了,只是没想到她动静这般大,却将殿下吵醒了。”

秦知韫嘴角抽了抽,“咳,做得好。”

想到前世柳容玉后来变得那般心狠手辣,可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也还没来得及对自己做什么,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报复吧,又显得自己太狭隘了。

这样便好,出出气~爽得很。

“再玩一会便罢了,大家还得歇会呢。”秦知韫看了一出戏神清气爽,吩咐了一声便悠悠然移步回去睡了。

很快,时间一晃便是半月光阴。

今日是外祖母的六十生辰,秦知韫早早地便起了床,梳洗过后便乘着马车去了镇国侯府。

大舅母正带着两位表兄在府门口迎客,公主府的车架刚在门前停下,秦知韫还未下车,便听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懿安表妹,你可算到了,我新制了个新奇的玩意,表妹可得来鉴赏一番。”

秦知韫听声音便知是二表兄沈言嘉,她一边扶着锦书的手下了马车,一边带着打趣的笑,“二表兄,这次是坠池的木鸟还是沉底的鱼呀?”

沈言嘉一张清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懿安表妹,你....那都是意外,这次绝对不一样!”

“言嘉,不得无礼。”大舅母吴宛已经走上前来,行了个福礼,面上是温煦的笑意,“恭迎殿下。”

大表兄沈言翎也跟着一礼。

秦知韫忙将大舅母扶起,“舅母,说了多少次了,不必行礼。大表兄也是,快起来。”

“懿安表妹可大好了?”沈言翎依言起身,行礼是君臣有别,可叫表妹又是以示亲近了。

“谢表兄关心,已经好了。”秦知韫点点头。

“礼不可废。”吴宛缓缓起身,眼神温柔,先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秦知韫的额头,见没有明显的伤了,才放下心来。

前些日子婆母感染了风寒,她照顾了几日自己也染上了,便没去看望,两个小子倒是去了,但哪比得上亲眼瞧见呀。

“快进屋去,老太太都念叨好久了,今日啊亲手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糖糕,就等着你来呢。”吴宛握着秦知韫的手,笑得一脸宠溺。

到了正厅,一位身着红色织金锦服的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一群人正围坐在四周,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老夫人时不时应着,眼神却一直往屋外看着。

“懿安长公主到!”

屋子里的笑闹声顿时一静,秦知韫身着鹅黄色宫装仪态万千地走入,唇上带着笑意,头上的凤钗微微随步而动,彰显着皇家威严。

“参见长公主殿下。”众人愣了片刻,复又醒过神来,恭敬的见礼。

“免礼,今日是外祖母寿宴,诸位尽可随意,不必拘礼。”秦知韫环顾一周,对上了几个熟悉的视线,微微一笑。

“安安,快到外祖母这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主位的沈老夫人已经按捺不住,走了两步下来迎她。

“恭祝外祖母松鹤长春,福寿绵长。”秦知韫走到沈老夫人跟前三步远,福了福身。“这是我在相国寺求的平安符,请大师开过光,又在佛前供奉诵经三日,希望能保佑外祖母身体康健。”

“好好好。”沈老夫人将平安符接过,细细抚摸了下,才收

起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将秦知韫扶起身,“我们安安愈发懂事了。”

锦书和穗禾又将送的其他贺礼向老夫人一一介绍,才交给老夫人身边的沈嬷嬷收起来。

沈嬷嬷也是一脸慈和的看着秦知韫,“公主殿下真是孝心,咱们老夫人真是有福了。”

“那是自然,咱们安安啊,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了。”沈老夫人笑呵呵,用手帕包了一块桂花糖糕,“安安吃糖,外祖母亲手做的,你最爱吃了,快尝尝。”

秦知韫接过糖,放入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溢满口腔。

“跟以前一个味,好吃。”秦知韫借着用手帕擦嘴的动作,遮掩住了微微发红的眼眶。

上一世,山河动乱,大舅舅在粮草不济的情况下死守边疆,最终身首异处,两位表兄也没能活下来。外祖母悲恸之下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这世,她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成长起来,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用罢午宴,秦知韫来到了镇国侯沈齐益的书房,沈言翎也端坐一旁,正煮着茶。

“懿安来了,头上的伤无碍了吧?”沈齐益常年镇守边关,身形魁梧,留着美髯,神情威严,视线落在秦知韫身上时,才柔和些许。

“舅舅,大表兄。”秦知韫在小几一侧落座,“已经好全了,没大碍。”

“安安找我何事呀?是不是那柳老贼家的女娃又招你生气了,舅舅再参她爹一本!”沈齐益一副哄娃娃的语气,那柳家的儿子女儿养得都不像样,偏偏柳贵妃疼得紧,皇上又护着柳贵妃。

“舅舅。”秦知韫无奈苦笑,“懿安都多大了,与不懂事小姑娘的口角,哪需要劳动舅舅出马呀。”

沈齐益摸了摸胡子,有些讪讪,他就是看不得柳家人那轻浮样。

他们沈家的姑娘,哪容得别人欺负,那位....呵,不提也罢,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听说前些日子,柳容嗣与你在街上起了些争执?”沈言翎为两人沏了杯茶,动作赏心悦目,“可要我为你出气?”比如说打一顿,再将人扒光了扔青楼底下~

秦知韫真要无奈扶额了,“表兄,你也来凑热闹。”

不过....她从袖中掏出一叠纸,“舅舅,我今日找您,是有正事。”

沈齐益接过她递来的纸张,一张张翻阅过去,神色越来越凝重,“懿安,你这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十六岁的小姑娘,整天不是研究些吃的喝的,就是穿的用的,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整个朝堂,怕是会动荡啊。


“听说了嘛?成安商会过些日子要出海啦,你投钱了吗?”一个身着锦衣,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道。

“当然投啦!我还问主枝那边借了三千两银子,一共一万两全投进去了,这回来可就是翻倍的好事,嘿,要没主枝那边的面子,我这钱人还不要呢~”一位公子摇着一把天道酬勤的折扇,颇有点炫耀的意味。

“哎哟,陈兄,可真让人羡慕啊。”另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满脸艳羡,“弟弟我捧着钱过去,可成安商会给拒了,说是票位已经满了,要等下次了。”

“这成安商会什么来头?据说弄了快二十艘大船出海,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出海,把钱投进去不怕血本无归嘛?”有人奇怪的问道。

“是呀,谁都知道海外倒货物回来挣钱,但这海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宁海那边不就有很多富商结伴弄了大船队出海,结果货物和人都只回来了不到一半。

“兄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没看前些日子的邸报?两月前海匪肆虐,竟抢到了沿海城镇来,宁大将军发了威,带着我大昭海师,如有神助般,将最大的那股海匪直捣老巢,清缴了个干干净净,近些日子,那些小势力的海匪可得安静会了。”

“再说这成安商会,啧,人家那可是江南大家豪族江宁谢氏的,虽说是新成立的,但听说朝中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参股呢,据说就连长公主殿下都占了一份呢~这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难道是朝廷打算大开海运了?”

“那谁知道呢?咱们反正能上船的就跟着赚一笔,管它朝廷怎么样呢?”

人群中,一身着靛青色衣裳,留着羊须胡的中年男子捋捋胡须,眼里闪着精光。

秦风略有些敬佩的看着他,“曾先生,船队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便可向殿下禀报安排出发了吧?”曾炙来了不过一月半,便与他一起将京中许多官员和富商都拉上了船,还给成安商会安上了江宁谢家的名头。

曾炙摇摇头,“不急,船队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海,海上的训练还得再加强一个月,要确保万无一失,我去与殿下说。”

“那便听先生的。”秦风拱了拱手,又道:“我再安排些人,引导一下风向,把事情往商事上引,以免.....”

“秦管事想得很是周到。”曾炙赞许的点点头,忽然动动鼻子,“老何的猪头肉出锅了,走,喝一杯去。”

成安商会出海之事在京城可算是近些日子的热门,身处皇宫的顺庆帝自然也听说了,当下便召了秦知韫进宫问话。

“懿安,你好些日子没进宫了,都在忙些什么呢?”顺庆帝一边批阅折子,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哎呀,皇兄您都知道了,是不是想取笑懿安呀?”秦知韫心下一紧,面上却装作娇憨的样子。

将长公主府是船队之主这事隐藏只能是对外,她从来就没想过能瞒过皇帝。即便再是才登基三四年,可皇家明里暗里的眼线、势力,可多着呢。

“谁敢取笑你啊,弄出这么大阵仗,听说连六部里头都有不少官员家眷参了一股,你可有想过若是失败了,要如何收场?你可从来没有做过海航之事。”顺庆帝放下奏折,眼神带着一丝探究的看向秦知韫。

秦知韫往地上一跪,表情带着认真,“皇兄,船队之事长公主府都是隐于背后的,懿安敢保证绝对没有利用皇家威势来诱使大家参股或购出海票位,我就是把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办,本来是想自己做着试试的,没想到突然这么多大人们的家眷感兴趣,懿安现下也有些惶恐呢。”她话音一转,又说到:“船队的人都是懿安各处寻摸的海上好手,如无意外的话,肯定能给大昭带回许多奇珍异宝,明年皇兄的万寿街,也好让懿安也给皇兄献上几件难得一见的好礼呀。”说到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顺庆帝神色不辨喜怒,“哦,懿安开设出海船队,难道便是为了给朕寻几件海外宝物不成?”

秦知韫知道他怀疑自己的动机,一个本该纵情享乐的公主,手上抓了内宫三局的权力,又忽然之间对海运感了兴趣,还牵扯了一批朝中官员,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若她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皇子,恐怕顺庆帝立马就要往谋反上想了。

可她偏偏是个女子,顺庆帝纵使有万分奇怪与猜疑,却也猜不透罢了。

“给皇兄寻礼物这是其一。”秦知韫甜甜一笑,“懿安往日闲着没事就爱看闲书,皇兄您是知道的,我看书上写海外有仙山,便想着是不是能去寻一寻海外仙人,若是能求得仙药的话,那便更好了。”说着说着她嘴角带笑,眼眶却有些发红,“母后当年不过三十五,便身有沉疴药石难医,若是有仙药的话,是不是母后就能活下来了.....”

“懿安...你是个有孝心的,但逝者已矣,你如此便找到了也没用了啊。”顺庆帝皱了皱眉头,就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理由,就整出这么大个船队?

“怎么会没用!”秦知韫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不顾君臣之礼就开始反驳,“母后回不来了,可是懿安还有皇兄啊!”

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顺庆帝却一瞬间就听懂了....他是早产加难产,从胎里便有些不足,这些年虽然尽心调养,身体却也不如一般男子那么强健。

这个妹妹,竟是忧心他的身体吗?

顺庆帝心里有些感动,却还是有些存疑,“那也太劳师动众了些,有二三船只出海去寻也便足矣。”

秦知韫闻言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拇指和食指夹在一起,“当然....懿安也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就一点点哦。”

“懿安还想趁着还未嫁人,到列国都走一走看一看,这出游总不能餐风露宿吧,总要舒适安逸才是。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银子,不太够,所以....”

顺庆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皇庄每年那么多出息,还有母后留给你的那些财务,还不够?”

“母后留下的那是遗物,懿安不打算动用的,皇庄的出息那还要养公主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呢。”秦知韫毫不愧疚的说着谎,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的模样。

“你管着那三局都出不完的漏子,还得朕给你扫尾。船队出海这么大的事,你说干就干了,要是真让大臣们都亏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顺庆帝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怎么那般乖巧的妹妹,落了一次水就胆大包天了起来,就为了点私心,就敢干这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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