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胃是情绪器官,都这个时候了,难过伤心也没用,不如保持好心态。”
医生看着ct满面愁容的嘱咐我。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胃估计溃烂的不成样子。
我问了医生住院大概多少钱,算了算银行卡里余下的数额,决定临死时对自己好一点。
我出了诊室,去窗口取药,没想到迎面碰上了林舒。
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先一步开口:“陈卿,你一个人来医院吗?”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转身要走,被她微微侧身拦住:“那天我实在是抱歉,病情控制不住,我也不想破坏你们婚礼的。”
“不重要了。”
我话音刚落,陈执就黑着脸走了过来。
和他生活在一起十多年,我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
陈执生气了,但我不明白他到底还有什么好气的,明明婚礼是他抛下了我。
前面还有好几个人排队取药,我想出去透口气再过来,被陈执拦住。
“你跟踪到医院来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不是来医院看林舒是不是装的吗?”
陈执拉着林舒的手伸出,手腕包缠着厚厚的白纱布:“现在看见了吧。”
我怔愣片刻,他这是在为了我昨晚发的朋友圈,替林舒打抱不平。
我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正好已经轮到我取药,我提着药袋要走,陈执忍不住问我:“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无视他,直直往前走,陈执竟然直接抢过我的药,打开看了看。
“怎么这么多止痛药?”
他眉目深深蹙起:“我问你话呢陈卿,回答我。”
“关你什么事。”
我抢过药袋往前走,被陈执拉住,他声音冷了几分,特意压低,不让林舒听见:“陈卿,你到底在闹什么?”
陈执怕我们吵的太大声,吓到林舒。
什么时候恋人之间吵架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开另外一个人。
我眼底划过一丝厌烦:“我没跟你闹什么。”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平淡,陈执以为我退让了。
毕竟前面十几年,但凡陈执生气,没有哪一次不是我先低头的。
他语气缓了缓:“等林舒换完纱布,我送你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能自己回去。
那边预约的号已经到了,陈执没有再犹豫,拉着林舒进了门诊。
4我独自回到家。
本打算立马收拾东西,去医院住院,但昨晚实在没睡好,胃也好不容易舒服了会儿,于是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凌晨,我收拾好东西要出门,没想到和陈执撞上。
陈执见到我,眉目不自觉的拧起:“你没去上班吗?”
“嗯。”
“陈卿,好巧。”
是林舒的声音,陈执居然把她带回来了。
这个房子是陈执念完研究生出来后,第二个月租的。
我们从老破小换进了两室一厅的公寓,当晚我激动的一夜没睡。
陈执说以后会让我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可现在这个房子终究要住进其他人。
我没有一丝说话的欲望,错开身走出门。
陈执这才看清我的意图,将我拦在门口:“你去哪里?
昨天不是说清楚了吗,就因为婚礼意外就要离家出走?”
“就因为?”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执:“结婚在你眼里都不算大事,那什么才算,她吗?”
见我指着林舒,陈执下意识地将人护在身后。
我移开视线,这幕还是深深地刺入胸膛。
他的行为已经说明了答案。
陈执蹙着眉,要拉我进房间说话,被我狠狠甩开。
“有什么话当面说吧。”
陈执看了眼林舒,让她先进房间等。
林舒乖巧点头,她嘴角扬起一抹明晃晃挑衅的笑:“卿卿,你别误会,有什么事情和陈执好好说,那天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发病……”说着她已经哽咽了。
陈执自然对她一番好哄。
八年里,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换成以前,我总要闹别扭耍脾气,拉着陈执宣示主权,但无一不是失败而归。
现在我只是安静的看陈执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把林舒哄进房间。
回来见到我的那一刻,陈执眼里的温柔散尽,只剩深深的疲倦。
“卿卿,你别闹了,婚礼我们之后也能办,但是那天林舒都割腕了。”
他拉着我的手,语气软下些许:“让让她你又不会少什么。”
我狠狠将他的手甩开。
气的笑出了声。
没少什么,多么荒谬的话。
明明现在因为她,我们连婚礼也黄了。
曾经我听了陈执的话,觉得我们相依为命的感情,怎么会被个小小师妹破坏呢?
于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说服自己陈执不会变。
但到底我太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这段感情。
“陈执,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