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川将昏迷不醒的我带回府中。
白芷也跟着官衙进了大牢。
这回,再无人能救她了。
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后了。
墨云川守在我的床前,紧张兮兮地望着我。
“醒了?身子如何?头疼吗?”
我心头一暖,微微一笑。
“无事。”
他松了口气。
“江南不比京城,太危险了。”
“以后我该寸步不离你身边才是。”
我想去白芷所说之事,忽然觉得温庭筠和汉思朝发疯另有原因。
“按照常理,若真是疯病,怎会忽然两人都如此?”
“这太巧了。”
墨云川眸光一转,“你的意思,他们被人下药了?”
“可若是中毒,太医该是能查出来的。”
我将心中猜疑说了出来。
墨云川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喊来暗卫,将我的猜想调查一遍。
隔日,我精神好些了。
玲珑扶我去牢里见白芷。
白芷一见我,整个人恹恹地笑了。
“命可真好啊,真可惜,没有杀了你。”
我望着她,平静道:“白芷,你是苗疆人吗?”
白芷没有言语,眸子上的睫毛微微一颤。
“你对汉思朝和温庭筠做了什么?”
她不肯说,只是痴痴地对我笑。
“哈哈哈哈做了什么?我能对他们做什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牢里的空气不好,不利于胎儿生长。
我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只好离去。
事到如今,只能等墨云川那边暗卫的调查结果了。
两个月后,暗卫的调查,迟迟不见结果。
倒是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眼看着十月怀胎仅剩一月有余,母亲带着产婆从京城赶了过来。
“我生怕别人照顾不好你,心有余悸,还是亲自到江南看看才好。”
墨云川扶着我,坐在母亲面前。
我微微一笑。
“娘,你看我这副样子,好到不能再好了。”
母亲看着我,又看了眼墨云川,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是为娘多心了。”
“不过,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母亲的目光所到之处,坐着温庭筠和汉思朝。
我将两人的病因和我的猜测同母亲娓娓道来。
母亲沉思了许久,看向墨云川。
“王爷,可否屏退片刻,容我和君兮聊聊?”
墨云川看了母亲一眼,将手中的山楂片放进我嘴里。
“好。”
墨云川走后,我看向身旁的母亲,莞尔一笑。
“娘,怎么了?表情如此严肃?”
母亲盯着汉思朝和温庭筠,表情变得格外凝重。
“娘在宫中听过这种秘法。”
“此乃苗疆神术中的一种,前朝汉尘皇帝为留下自己的最后一丝血脉,用此法将自己六岁半的儿子变得痴傻,疯疯癫癫,直到弱冠之年,这名孩子被苗疆巫师寻到,才解除秘术,恢复正常。”
我皱起眉头,“那如何确认,他们中的是这种秘法?”
母亲开口:“他们的后腰处,会有一个半月牙胎记。”
我正欲开口喊来玲珑,却被母亲制止。
她严肃地望着我,继续问。
“他们这样多久了?”
我思索片刻,“快到一年了。”
母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种秘法,在幼儿时期下在孩童体内,可终生不取。”
“可若是下在成年男子体内,最多一年,便会血崩而死。”
我心头一紧,握紧拳头。
若他们中的当真是此秘法,这白芷还真是,心肠歹毒!
我看向母亲,发现她一直紧盯我的肚子。
我心里头发毛,开口问道:“母亲?”
母亲抬眼,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对我说:“君兮,此法只有一种解法,便是用刚出生婴幼儿的胎盘引诱蛊虫,将它引出体内。”
“胎盘的主人还必须同宿主的相处时间超过半年。”
“君兮,若他们当真中的是此等秘术,你便是解救他们的唯一人选。”
“可女子的胎盘,是万万不能让他人看见的,此为不详!”
“王爷怕是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妻子,用胎盘去救治其余男子的,所以君兮,
此事,你需要烂在肚子里!”
母亲的话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摸着肚子,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