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姐姐进入卫生间好久没有出来,怕她发生什么意外想要进去看看。
正巧她刚走出来看见了小跑过来的我。
“林沫?”
“你来首都干什么,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
她的话里好像带了那么点关心,我想起医生刚才的话,眼眶一红。
“没有,我,我来看个朋友。”
“哦,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我急忙喊住。
“你最近过得好吗?”
她嗤笑一声:“只要你不出现,我就能过得挺好。”
“那就好,你照顾好自己,那个陆楠,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虽然早知道姐姐的恋爱脑,但看着她脸上的青紫,想到我跟她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还是没忍住提醒。
她瞬间变了脸,满脸气愤地看着我:“林沫,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没完了是吧,你就看不得我过好日子是吧。”
“不,我不是,我......”
“从小你就这样,我一有好东西你总要来跟我抢,现在长大了,我的老公你也要来跟我抢。”
不是这样的,小时候那些东西,都是你要给我的啊,姐姐,你忘了吗?
“林沫,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一把推在我的肩膀上。
我本来可以躲开的,但她的力气太大,我怕她收不住撞到前面的椅子。
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自己被她推倒,头磕在椅子上破了个口子流出血来。
我想要自己爬起来,但起身的一瞬间手突然失去力气,又跌落回去。
我看着自己不断发抖的手,还有大腿传来的颤动。
眼前突然有点模糊。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姐姐红着眼伸出手想要扶我。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面前没有姐姐的身影,只有一旁关心询问的路人。
“丫头,你没事吧,我扶你去检查吧。”
“没事,谢谢大娘。”
度过了开始的无力与震颤,我慢慢起身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去卫生间处理好脸上的血迹。
扔垃圾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向垃圾桶,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挂坠。
那是爸妈死后,我跟姐姐相依为命,常常午夜惊醒梦见姐姐也死了。
于是我上网搜全国最灵的寺庙,第二天一大早坐飞机去了寺庙所在地。
爬了六千多级台阶,求到一个贴身的挂坠。
那时正是初秋,回家后我就开始发高烧,重感冒一个多月才好。
姐姐把吊坠戴在脖子上,跟我说会永远戴着的画面好像还在眼前。
可是现在它躺在垃圾桶里,红得那么刺眼。
刚才洗脸时脸上留下的水滴滑进眼里又从眼角流下。
我从垃圾桶里捡出挂坠,握进手心,又放到胸口的位置贴紧。
看着镜中面色苍白,头发被水浸湿,额角伤口还在渗着血的自己。
这张跟姐姐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脸。
自嘲地笑出声来。
不怪姐姐恨我的,爸妈把老家的房子留给了我,写着我的名字。
而姐姐,也是在爸妈死后得知,我们不是亲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