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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却猛然抓起我的手,不悦的质问:“你手腕上的红绳呢?别告诉我你丢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毕竟三年前我把亲手编制的情侣红绳送给他后,他从未佩戴过。
顾远乔看起来很是生气,只是那生气里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不安。
他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强势的逼我直视他: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正打算告诉他,却突然传来白初薇的惨叫声。
“啊,远乔哥哥救我!”
我们随着声音看去,白初薇已经从主席台的边缘掉了下去。
顾远乔立马推开我,跑了下去:“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动吗?我带你去医院。”
白初薇脸色惨白,吓得不轻,整个人往顾远乔身上挂着。
我着急地也要拨打急救电话,可不能在仪式举行前出了什么岔子。
白初薇却委屈害怕的看向我:“温舒姐,你叫来的急救车我可不敢坐。”
对上顾远乔紧皱的眉头,她哼哼唧唧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滑,好像被人泼了油,刚......刚刚只有温舒姐在这里站着。”
“远乔哥哥,虽然我的后背好痛,但也不是最要紧的,要是一会举行仪式的时候,别人在这里摔坏了,可怎么办啊!”
随即她又惊恐地看向我:
“温舒姐,我知道你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好,你不会是借机......借机报复吧?”
说完,她又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顾远乔看了一眼主席台的地板,随即脸上沾满怒意。
下一瞬,他温柔地放下白初薇,暴怒的朝我走来:
“温舒!你现在心思已经歹毒到要害死同学了吗?”
“跪下!给初薇道歉!”
无视惶恐的学弟学妹,我走到顾远乔面前:
“你再偏爱也要讲究证据吧,不是我干的!”
“初薇都掉下去了,你还要什么证据!谁不知道整个现场都由你来布置,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顾远乔怒斥完,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掀起了我的裙子,一把把我腿上的假肢撕扯下来,狠狠地砸了出去。
又把我扯到主席台边缘,亲自推了下去。
随着一声响,我的手腕大概是错位了,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出了冷汗。
可更痛的是被当场扯下假肢的羞辱!
学弟学妹们惊讶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哪怕没有恶意依旧让我抬不起头。
那些因为信任,只有顾远乔一人得知的伤痛如今被当众拆穿于人前。
“你的心就像你残缺的身体一样丑陋!等你爬过去安上你的假肢,再过来道歉吧!”
顾远乔说完,一把抱起白初薇,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慌张的用裙子盖好自己残缺的腿,大颗大颗的眼泪混合着汗水砸在地上。
手腕很痛,心脏更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痛的无法呼吸。
这截义肢是顾远乔向我表白后特地带我去医院重新做的,上面还印有他的名字。
那时候的少年眼里是纯粹的爱意,他说:“温温,以后就让我做你的腿,陪你走过春夏秋冬。”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亲手扔掉了我的腿。
我忍着痛安上了假肢,又咬牙把手腕掰回。
擦掉脸上脆弱的眼泪,连同那些过往和不舍全部擦掉。
毕业仪式上喊到顾远乔的名字时,观众台上变得沸腾。
不仅因为顾远乔本身的名气,更因为他牵着白初薇的手一起走到了台上接受校长的拨穗。
这种高调张扬的事情,顾远乔做过不少。
不久前我曾意外听到他的兄弟问他:“马上就毕业了,仪式上你直接牵着温舒的手上去得了,让全校学生见证你们的爱情!”
顾远乔语气轻蔑:“可别,我怕到时候迎接我的是一片唏嘘声,温舒,除了成绩好点,其它的可拿不出手。”
视线回到台上,白初薇站在顾远乔身边一脸的羞涩。
此起彼伏的掌声下,两个人看上去果然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此时手机信息响起,是主席台上的导员给我发来的:
恭喜你被录取了哦!!!准备准备出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