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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 全集

烟花易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说康元王世子心术不正,欲对她图谋不轨。好,她打了那个和四哥交好的少年,还放出了狠话,把自己初初的感情萌动扼杀在摇篮中。所有衣服,珠宝,丫鬟,全都让她先挑。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而云水仙唯一回报她的,就是在她被先生罚戒时,替她抄写自己最不愿写的文章。事实却是,那都是丫鬟抄的!她偶然一次知道的,可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可真是傻透了!她以为她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为此痛恨横插进来的桑凝儿,还多次去堵桑凝儿,想让她知难而退。她可真傻啊!什么不争不抢,胆小柔弱。那是因为自有人把东西捧到她面前,挡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她做!霍静雅多想此刻质问她,是怎么做到把多年的姐妹扔进火坑不管的?“小雅,你看到什么了吗?桑凝儿吗?”云水仙眼中闪过心虚。“看到什么就...

主角:桑宁霍长安   更新:2024-11-12 1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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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 全集》,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说康元王世子心术不正,欲对她图谋不轨。好,她打了那个和四哥交好的少年,还放出了狠话,把自己初初的感情萌动扼杀在摇篮中。所有衣服,珠宝,丫鬟,全都让她先挑。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而云水仙唯一回报她的,就是在她被先生罚戒时,替她抄写自己最不愿写的文章。事实却是,那都是丫鬟抄的!她偶然一次知道的,可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可真是傻透了!她以为她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为此痛恨横插进来的桑凝儿,还多次去堵桑凝儿,想让她知难而退。她可真傻啊!什么不争不抢,胆小柔弱。那是因为自有人把东西捧到她面前,挡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她做!霍静雅多想此刻质问她,是怎么做到把多年的姐妹扔进火坑不管的?“小雅,你看到什么了吗?桑凝儿吗?”云水仙眼中闪过心虚。“看到什么就...

《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 全集》精彩片段


她说康元王世子心术不正,欲对她图谋不轨。

好,她打了那个和四哥交好的少年,还放出了狠话,把自己初初的感情萌动扼杀在摇篮中。

所有衣服,珠宝,丫鬟,全都让她先挑。

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而云水仙唯一回报她的,就是在她被先生罚戒时,替她抄写自己最不愿写的文章。

事实却是,那都是丫鬟抄的!

她偶然一次知道的,可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可真是傻透了!

她以为她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为此痛恨横插进来的桑凝儿,还多次去堵桑凝儿,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可真傻啊!

什么不争不抢,胆小柔弱。

那是因为自有人把东西捧到她面前,挡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她做!

霍静雅多想此刻质问她,是怎么做到把多年的姐妹扔进火坑不管的?

“小雅,你看到什么了吗?桑凝儿吗?”云水仙眼中闪过心虚。

“看到什么就跟差爷说啊,别让差爷误会了我们。”

“我当然看到嫂嫂在方便。”

霍静雅冰冷的笑了笑,又暗含嘲讽:“你吃的满嘴流油,自然看不到其他,我还怕四嫂看见你吃肉会骂你狗性没骨气,所以就让她走远些。”

云水仙脸就僵住了。

李玉枝和谢雨柔同时意外的看了看霍静雅。

胡四冷笑一声,满脸不信:“你们给我等着!要是李厂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胡四,怎么回事?”杜山问。

“杜哥,还不是男人那点事儿!李厂是个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四苦着脸说。

“这都要赶路了,赶紧找他回来!”

真是的,不服命令,就他事儿多!

杜山和胡四一块去找人。

田开武处理剩下的牛肉,他把牛肉切块,然后撒了一层盐,指望能保留的久一些。

桑宁心里嗤笑一声。

白费功夫!

该臭还得臭。

“你把李厂怎么了?”霍长安悄声问。

他看见桑宁破了的衣领,不禁伸手,中途停住,又缩了回来。

桑宁没注意,她在想刚才进空间的事儿。

怪不得摸不出蛋了,原来全孵化成小鸡啦!

还有她种下去的花生黄豆苞米,只一日就长了半米高,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不久就能有粮食吃了。

“他毒性发作了,神志有些乱,我又扮鬼吓唬了一下,现在彻底疯了。”

连老天都在帮忙,李厂发作的正是时候,她本想着将人弄死扔空间,合适时再抛尸。

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有些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眼珠子发直。

她拿着他的刀在背后忽现忽隐,连砍带吓唬,他就彻底神魂癫乱了。

霍长安又看到桑宁露出那股熟悉的得意小表情,不禁也勾起了唇角。

他当然知道桑宁是个很不对劲的人。

但是这种不对劲,却是现在霍家最需要的。

也是他,似食了罂粟般渴盼和追寻的。

娘害怕她是为了霍家的秘密而来。

可实际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怕的呢?

霍家,包括他,如今已全仰仗这个女子。

颠覆还是重生,已皆由她主宰。

“你们又被打了?”桑宁见他脸上又添了伤就问。

“没事,锦棠帮我挡了一鞭子。”

这点小伤,微不足道,太岁肉的功效确实强大,那浸泡过的水,简直就是灵药。

他身上的外伤好的很快,力气也增大很多,只是腰腿依旧没感觉。

桑宁朝霍锦棠看去。

小家伙正趴在李玉枝怀里,安静的朝这边瞧。


一番连控诉带敲打的言语,让四个衙役全都变了脸色。

其中两个脸上带了羞愧,而李厂和身边的胡四,神色复杂,晦暗难辨。

霍家众人,或捂脸痛哭,或激愤不平,桑宁的话,全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只是之前,从没人敢公然说出口。

没想到,第一个为霍家鸣不平的,是仇人之女。

讽刺吗?

“四夫人好像忘了,你父亲可是推倒侯府的最大功臣!”李厂阴森着眼神说了一句。

他不想承认,刚才竟然被这个女人镇住,被那双犀利的眼神震慑,见鬼的心虚了。

犹如面对的还是京城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贵人,让他有一刻差点下跪。

可恶!

“所以,我耻于与桑家为伍,从今往后,与桑家恩断义绝!”

“为官,他钻营弄权,陷害忠良。为父,他卖女求荣,无心无情。不折不扣的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桑宁说的大义凛然,毫无负担。

霍家众人神色各异。

李厂被堵的没了话说,但神色依旧不善,被胡四拉扯了一下才作罢。

阴鹜着一双眼,犹如暗夜伺机咬人的毒蛇。

刚才面带羞愧的两个衙役其中一个叫杜山的,是这里的头疫。

他呵斥了李厂,然后说:“四夫人,伯阳侯的事,我们这些小人物不敢评论,但你放心,这一路,我们必不再故意难为你们。

实话说,我们身上是带了点盐,只是水却剩不多,这地界,根本就没有水源。

这样吧,再赶一段路,到了镇上,我放你自行去百姓家借水。”

“好,多谢。”

正合桑宁的意。

水她有的是,只缺盐。

到时候她出去转一圈找点吃的,现在空间里除了一汪泉水,和水边长了点不知名的花草,别的什么都没有。

霍家人不敢相信,一路凶神恶煞的衙役竟妥协了,还做了这样的承诺。

这全都是因为桑宁。

原本她们是很痛恨她的,现在心情很复杂,又觉得不可思议,这真的是桑凝儿吗?

桑宁对大家的目光视而不见,她的脚踝被铁链摩擦的快疼死了!后背的伤也疼的要命。

恨不得马上用泉水浑身洗一洗。

老夫人目光复杂,将桑宁看了又看,才说:“桑氏,刚才你说的很好,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你。”

但凡是霍家其他人,老夫人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交到她手上。

可是桑氏……

“老夫人,经事长智,历事成人。如今处境,需要大家一块努力,才能挺过去,谁也不能再做温室里的花朵,您也该逐渐放手,别把自己当做唯一的遮雨伞。”

老夫人一震。

看向桑宁的目光更是惊讶。

又走了十里路,终于熬到镇上,却让所有人变了脸。

镇子破旧荒凉,房屋半塌,四壁空空,树木枯黄,一片萧条。

村头的井中,干裂枯竭,一滴水也无。

整个镇子,静寂如巨大的坟墓。

哪里有半个人影?

“怎么会!这个镇子可是附近……”杜山震惊。

一年前,这里还是比较繁华热闹的镇子,人来人往,现在却……

旱灾已经这样严重了吗?

他的面色凝重忧心,这才刚往西走了一半,已经干旱至此,百里无人烟,接下来的行程,不容乐观。

中间还要经过一片荒漠……

“美蓉镇……”桑宁有气无力的念着石碑上的字。

大家齐齐看向她,眼神怪异。

最后还是七岁的霍锦棠干哑着嗓子纠正:“四婶婶,是芙蓉镇。”

“啊?哈!我头晕眼花,看错了。”

什么看错!

谁写的垃圾字!她看着就是个美!

经过一番跋涉,每个人都又累又饿又渴,头晕眼花,嘴唇干裂,也没人关注这个。

除了躺在地上的少年。

他看到桑宁暗地里呲了呲牙,十分囧的模样。

动作俏皮幼稚,和之前铿锵怒斥衙役时简直两个极端。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四弟,后背疼吗?”大嫂忧心的问。

尽管席子上铺了干草,但道路崎岖,难免被石头所伤。

霍长安摇头,“大嫂,辛苦了。”

李玉枝和霍静雅一起拖着霍长安行走,两人肩膀早就磨出血,火辣辣的疼,但是霍长安后背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不说而已。

“要是大嫂力气足够,能背得动你,也不至于让你受这种罪……”

霍长安心口一刺,“大嫂,不要再这样说。”

霍静雅舔一舔干裂的唇,愤愤低语:“我看桑凝儿身体根本没事,走的比谁都快!明天让她背着四哥走。”

桑宁刚才一被解开脚链,就迫不及待的去“找水”,一眨眼就不见了。

所以霍静雅才这么说。

除了桑宁,李厂和胡四也去找食物和水了,剩下杜山和田开武在这守着。

想到那两个坏心肠的衙役,霍长安皱起了眉头。

*

桑宁一到无人处,就跑进了空间。

她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灵泉水一入嗓,烧疼的喉咙马上见好,犹如烈火遇大雨,那种反差感,不要太爽!

泉水映出桑宁灰头土脸的倒影。

其实桑凝儿长的和桑宁很像,只是桑凝儿因为年纪小几岁,更幼态些,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就是现在太瘦了,不像她每天吃美食,圆润润的。

桑宁很满意容貌没怎么变,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脱了破碎的衣服。

她撕了一截裤腿,沾着水擦了一遍身上的伤和脏污,只留下脸没擦。

“噗通!”

一条大黑鱼一跃而起,身体弯成拱桥,然后又钻进水里。

这里面竟然有鱼!

桑宁兴奋的叫一声,刚想下去捉,又想到什么。

这空间与她的意念相通,一开始她就是用意念将水舀在手心解渴的。

于是她伸手。

大黑鱼果然朝她游过来。

桑宁心里有数了。

嘿嘿,今晚就姜它放茴大孜然,落实到胃!

从空间出来,桑宁就开始一家一家的寻。

这个镇上的人都逃荒去了,家家锁着门,桑宁爬了几家,每一家都很简约。

穷!

她找到了两个陶罐,几个粗陶瓷碗,两头干巴了的蒜,全扔进了空间里。

幸运的是,她又发现了一窝老鼠!

在老鼠的洞穴里,找到了一把黄豆,一堆花生,还有苞米粒子!

“对不起了鼠兄,这些我就征用了!”

谁能想到,人家穿越吃山珍,她穿越还要从鼠口抢食呢!

悲哉!

桑宁不嫌脏,乐滋滋的把吃的全扔进空间。

临走,她看到了在院角放着的一辆木头独轮小推车。

这玩意儿在古代普通农家,也算个小财产吧?

但想到一直躺在席子上被拖着走的霍长安……


因为瞎了一只眼,野牛疼的横冲直撞,把犄角撞断,河石撞的四分五裂,渐渐没力气后,她和杜山又补了几刀,就这么死了。

有牛肉吃啦!

哈哈哈!

桑宁脑子里已经冒出一百种吃法,可惜材料有限,只能搁浅。

所有人看着野牛的尸体,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嘴。

好多肉。

霍长安震惊的无法言语。

这种野牛,他以前听二哥说过,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

他曾和三个猛将合力斩杀一头犒劳三军,当时的二哥语气颇为炫耀,可想而知,是多么难制服。

虽然眼前的,应该是一头幼牛,但凭两个半吊子衙役和一个纤细女人,也很不可思议了好不好?

若是二哥知道,还不得气活过来?

“你们怎么做到的?”他问被孩子围着的桑宁。

声音不大,不过是震惊之下控制不住的开口。

但是桑宁听到了。

又习惯性得意的挑挑眉。

“简单哪,斗牛听过吗?当你与对手实力悬殊之时,就避其锋芒,曲线救国,让他的目标转向别处。

我先刺了它的眼睛,让它癫狂,然后引它撞向石头,最后他自己撞的晕头转向,我和杜山趁它病要它命。

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她笑着,好像真的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是霍长安知道,一点都不简单,过人胆魄,强大意志,敏捷的身手缺一不可。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牛撞击踩碾而死。

她,真的是太尉府那个被传愚笨缺教的小姐吗?

可能在场唯一不高兴的人就是云水仙了吧!

她看着桑凝儿像个功臣一样被大家围着,既畏惧她的能力,又痛恨的心脏都要撕裂。

另一边,杜山和李厂也产生了分歧。

李厂不同意将牛分出去。

他说的倒不是无的放矢。

“犯人一旦吃饱,难免会难控制,特别是那个桑凝儿,你不觉得她可怕吗?”

“自古没有官差和犯人打成一片的,杜山,你是不是觉得当差太顺遂了?”

田开武觉得该分出去,但又怕回京城后李厂胡言乱语,因此也不便插话。

杜山掩下眼里的厌恶,沉声道:“那就少分点,怎么说人家也是救了我一命,我还不想做忘恩负义之徒!”

他切下两条牛前腿,剥好了皮剁了给霍家送过去。

桑宁看到杜山面带愧疚就明白了。

“没事儿,够我们吃了,杜差爷别忘了一会带点炒蒲心尝尝。”

“哈哈,那肯定。”

虽然如此说,但杜山可没真想尝什么蒲草,他吃牛肉都吃不完呢!

“心真黑!”他一走,谢雨柔就骂。

这明明全都是弟妹的功劳,还救了他的命,结果只给两条牛腿,也不怕自己撑死!

“没事,他们也多吃不了,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桑宁淡淡的说。

这天气,肉又存不住,两顿就可能变质了。

桑宁一向信奉:你的善良藏着福报,你的无知藏着厄运,一切皆有命数,人生漫漫几十年,终会一一应验。

今天主打吃牛肉,桑宁就把小螃蟹和泥鳅收到了空间里养着,等下一顿再吃。

大家捡柴生火干劲十足。

桑宁捣烂了三白草,先给霍长安敷到腿上。

“你还懂医药?”

“略懂皮毛,这都是常见药草。”

霍长安看到她手背手腕有不少擦伤,斗牛的过程一定很艰险。

但她从回来就一直笑着,没有任何疲态,也不喊委屈。

她像一股活水,把霍家这一滩死水给带活了。

“桑凝儿……”

“嗯?”

“没什么。”

他不管她怎么懂得这么多,又怎么不像个深宅女子,甚至敌人之女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只有一点:不要骗他,不要骗霍家人。

哪怕他永远是个瘫子,哪怕她得了机会就会离开。

也请她,在这段最艰难的路程,护一护霍家众人。

他感激不尽,来世衔环结草报答她。

脸上一凉,他下意识一躲。

“别动!”

低低的呵斥让少年马上不敢再动弹。

毁掉的半张脸传来清凉,原来是在给他抹药。

药草味中夹杂着清冽的泉水味,和她身上传来的一样,在空中融合成一体,似从她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一般。

少年的耳廓红成一片,默默盯着女子跪地的双腿,煎熬般大气不敢喘。

她不是想着要和离吗?为什么又对他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娘,我看四弟妹对四弟是有情的,那会子说的应该是气话。”李玉枝悄悄说。

看她对四弟多上心啊,不怕他的脸,不怕脏不嫌弃。

谢雨柔也恍神:“是啊,多恩爱啊!”

就像曾经的她和三郎一样。

只可惜四弟……要是像从前一样俊美康健,该是多美好般配的一对儿。

老夫人欣慰又感动。

她一路也一直在观察。

桑凝儿确实对老四十分上心。

她把她原先的活计都接了过去。

每隔一段时间就悄声问老四要不要如厕。

只这一点,老夫人就对她感激不已。

“哟,弟弟耳朵红了!”

桑宁一不小心犯了前世的随性,嘴就秃噜了。

霍长安一懵,然后脸黑:“谁是弟弟?”

“呃,口误,是哥哥。”

哥哥。

泛红的耳廓更红了几分。

可能她真的是喜欢他的,只是因为他的残躯……

少年看着抓着没有任何感知的腿,又入了神。

桑宁心里却想:可能还真是哥哥。

她想起在牢狱中时,桑修齐单独来见他这个女儿。

那时候,原主还以为他是来救她出去的,见面还质问他为什么要对她的夫家这样,害她落到人人憎恶的地步。

谁想到,桑修齐却乐的哈哈大笑,爆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他说,桑凝儿是个野种。

是她娘和霍镇南苟合的野种。

这事桑宁是不怎么相信的。

霍家家风正,老侯爷也是响当当的英雄,这等不耻之事应该不会去做,但是桑修齐认定自己戴了绿帽子。

现在霍镇南已经死了,无从考证。

桑宁反正也不打算和霍长安成为真夫妻,这事儿以后有机会了再查。

或者烂在肚子里。

不必为人道。


罢!征用了!

不过桑宁将这家的水缸打满了灵泉水,还捞了两条大黑鱼放里面。

不知道这家主人何时才能回来,也许回来的时候水已经干了。

但是她此时没别的相赠,甚至没有一身蔽体的衣物。

只能想着,有机会再来这里时,另做补偿吧。

桑宁听了一会儿,然后爬过墙头。

这家里,竟然还有个瞎眼老太,此刻摔在墙根下,爬不起来了。

“婆婆,你家里就你自己吗?”

桑宁上前把老太扶上土炕。

“你是谁呀,大家伙儿都回来了吗?有没有看见我儿媳妇和小孙子呀?”

“婆婆,我是路过的。”

“哦,原来是路过的。”婆婆灰蒙蒙的眼失望了。

“我儿子打仗死了,我哭瞎了眼,大家去逃荒,我儿媳妇为了我不走,我说要上吊,才把她赶走了。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了吧!”

婆婆说这话时很平静,不知道是看开了还是麻木了。

看着干瘪枯瘦,不知什么时候就孤独死在罗网遍布房子里的老人,桑宁第一次真实面对,这个世界的贫瘠和残酷。

苦难具象化了。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为这片大地上生活的百姓,还有一腔忠勇却惨遭屠戮的英雄。

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她为什么穿越到这里来,又能做些什么?

桑宁给老太太能放水的地方都灌满了灵泉水,抓了不少大黑鱼放到里面。

“水?”老婆婆不敢置信,直接把头伸进水缸喝起来。

“婆婆,把门关好,水藏起来,我走了。”

“闺女,等等!”

老婆婆颤巍巍从脏兮兮的被子里掏出一小筐鸡蛋。

“我一天吃一个,本来想着给孙子留着,不过可能等不到了,鸡也死了,你拿上些。”

婆婆可能自己还没察觉,她的声音比刚才有力气多了。

这个时候的鸡蛋是多么金贵的东西,桑宁咽了咽口水,想着霍家的那几个小娃儿。

她拿走了三分之一,十个鸡蛋。

“婆婆,你会等到你孙子回来的。”

太阳的余晖散发最后一分热量,丝丝寒意渐起。

西部地区和京城不同,昼夜温差大,白日烤炙,夜里取暖。

李玉枝从脏污的包袱里拿出衣物,先给老夫人披上,又给霍长安盖上,再就是幼子。

霍家罪名是谋逆,出京时无人敢来相送,只有二弟妹跑来送了些银两和御寒衣物。

二弟妹是个好运气的,她娘家不知走了哪道关系,硬是保下了她,二弟在牢里写下休书,这才没有跟着一起流放。

只是可怜了两个小女娃,就此跟亲娘分开。

如今银两也被衙役薅去了不少,剩下的一点都不敢再用,想等到凉州再做打算。

“给桑氏留一件吧。”老夫人抱着昏昏欲睡的两个女娃儿说。

李玉枝点头。

应该的,毕竟今天多亏了她。

霍静雅焦急的看着残垣断壁,“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找不到水吧?真没用,还不如让我去!”

“水袋一滴水都没了,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云水仙干咽了一下。

桑凝儿不会跑了吧?

“不光没水,炒面也没了。”大嫂低低的在老夫人跟前说。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褐色的面粉也就剩了一小把。

刚够两个小的吃。

黑窝窝头被流民抢了,衙役今天也不会分吃的。

今天连七岁的儿子都没得吃了。

她看向霍锦棠。

以前粉雕玉琢的脸蛋已经晒的脱皮,萎靡的小身子如同烈日下晒蔫了的青菜。

“娘,我没事,先给妹妹吃。”霍锦棠懂事的说。

可他的肚子,正发出咕噜咕噜的提醒。

提醒他的身体,必须进食,否则就会坏掉,崩塌。

李玉枝一把抱住儿子,终于忍不住压抑哭出来。

这一路,她作为大嫂,顾着一大家子,不敢让自己软弱,可是她真的好累。

她撑不住了。

这是她和大郎唯一的儿子,丈夫不在了,儿子不能再出事。

夫君,该怎么办啊?

“玉枝……”老夫人张张嘴,谴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大嫂……给锦棠……”

霍长安不知从何处掏出半个拳头大的窝窝头,那上面,还沾染了一丝血迹。

李玉枝一惊,“这,不是昨晚你的口粮吗?”

“我,不饿。给锦棠吃。”

怎么可能不饿!

四弟以前一顿就能吃六个大馒头!

如今他眼窝深陷,双颊无肉,比她们任何一人都消瘦的快速,竟又偷偷省下这吃食。

天哪,这又能撑多久!

霍静雅终于听不下去,对云水仙说:“咱们不能这样干等,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水和吃的。”

“可,衙役……”

“我看这两个还好说话,我求他们。”

“姨母不会同意的。”云水仙有些害怕,看向老夫人。

可是这次老夫人没有阻止,垂着眼说了一句:“小心些。”

“我也去。”一直沉默的三嫂谢雨柔也站起来。

杜山同意了三个女人出去找食物的要求。

反正都带着铁链,也跑不出这荒芜的镇子。

她们走了没一会儿,桑宁推着独轮车就出现在拐角。

她主动先到杜山面前,重新戴上了脚链。

“四夫人没找到东西吗?”

杜山心又往下沉。

去西地的路程他最熟悉,要是这里都没什么东西,往下走,只会更荒凉。

桑宁很虚弱般摇摇头,“只找了半罐水,每家都空荡荡的。”

“杜差爷,还请借您一点盐巴,和刀。”

杜山掏出一把匕首和一小撮盐洒进她的陶罐里。

“快一些。”

犯人身上是不允许带危险物品的。

“多谢。”

自桑宁出现,霍家人的目光就一直跟着她,见她终于往这边走来,李玉枝先一步迎上来。

“只有,水吗?”

她很快失望,眼神重新变得木然。

“还有车。”

霍锦棠跟着说了一句,干裂的小嘴扯了一下,笑的很艰难。

“是给四叔用的吗?这样四叔就不会伤到背了。”

“对啦,就是给你四叔用的。”

桑宁心疼的看着霍锦棠,他说话时,呼吸有点不对,太过急促。

这精神状态和无神的眼,已经是脱水的前兆。

桑宁连忙让他喝淡盐水。


大嫂拿来衣服,谢雨柔换上后,桑宁背着她出门。

霍静雅满脸颓丧,垮着脸像汇报一般跟桑宁说:“只找到一罐盐和一堆黑乎乎的干蘑菇。”

她暗恨的瞪了杜山一眼。

杜山倒是满脸喜色,收获颇丰,手里提着一小袋粮食和三颗蔫吧了的白萝卜,还在东瞅西瞅。

“萝卜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霍静雅不甘嘀咕。

看着霍静雅手里的东西,桑宁眼前一亮。

这傻妮子,真不识货!

“这不是蘑菇,是木耳,可比萝卜珍贵多了,还有盐,全都是能用上的好东西。”

正愁没有佐料炖鱼呢!

是好东西?

霍静雅没那么难过了,但还是觉得亏,因为这玩意儿太少了,一小把的够谁吃?

几人刚出院门,桑宁身形一滞。

“怎么了?”谢雨柔紧张的问。

“没什么。”

桑宁看看周围,心内疑惑。

刚才耳边响起一道十分稚嫩的声音,像刚出生婴儿的呀呀自语。

它说:“厨房梁上藏着一只百年老山参。”

这声音虽小,但桑宁听得异常清晰,就像听自己说话一样。

面对奇异的事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空间。

难不成空间是个活的?

但是在意识询问以后,空间没有任何回应。

桑宁摇摇头,也不想了。

快到落脚点时,李厂和胡四也提着找到的东西回来了。

桑宁眼尖的发现,他们身上沾了些血迹,水袋是满的,还有粮食和鸡蛋。

心下乍然一惊。

随后又放下心。

若是他们发现了老婆婆,怎么可能不捞走大黑鱼。

看来是从别处掠来的。

“哼!”

找到了吃的,李厂也没有心思理会她们,阴冷的瞅了一眼,就去煮东西吃了。

“三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

云水仙哭着上前,欲要去扶谢雨柔。

“滚开!”

谢雨柔厌恶的低喊。

以前就不喜欢这个表妹,因为是一家人,她不喜也只是不怎么跟她说话,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是今天,一开始发现她们的只有一个恶徒,静雅跟她哥哥们多少学了点拳脚,加上她和云水仙,要制服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云水仙吓得躲在一旁,只知道大喊大叫。

结果把另外两个恶徒引了过来。

静雅见状不好,让她们赶紧跑,她一个人挥着棍子拦住那三个恶徒。

云水仙半点犹豫都没有就跑了!

亏静雅从小到大护着她!

而且不知道云水仙是不是故意的,临跑还把她给绊倒了。

谢雨柔现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厌恶的神色表现的明明白白。

“三嫂……对不起,是我没用,只能跑回来找人去救你们,你是不是怪我跑的不够快。”她捂着高肿的脸愧疚的哭。

谢雨柔懒得理她,在桑宁和李玉枝的搀扶下,躺到了铺好的干草上。

“小雅……”云水仙又转向霍静雅。

霍静雅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还是懂事的锦棠端来破陶瓷碗,给她喝桑宁带回来的水。

喝了水,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除了饿的发慌。

“哦,水仙,我没事,不用担心。”

碗里的水不多,霍静雅不敢多喝,让锦棠去给别人。

小锦棠飞快的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霍静雅:“……”

“小雅,都怪我,连跑个路都这么慢。”

霍静雅没说话,嘴巴一点点的蠕动。

花生被咬碎,坚果的香味散开,她知道是什么后,一口就咽了下去。

一路吃黑窝头吃的嘴都麻木了,从来不知,以前从没吃过的生花生也可以这么美味。

只是,这勾的肚子叫的更欢了。

她根本再没有心思听别的,只想吃东西吃东西!

目光看向去收拾野菜的桑宁,她拿着干巴巴的木耳就走过去。

云水仙有些吃惊,眼神受伤。

连静雅都没看到她肿起来的脸……

她不过是吓坏了而已,桑凝儿凭什么打她!

还剩最后一点炒面,老夫人全给倒碗里搅拌了。

“老四,你吃上几口,剩下的我给桑氏端过去。”

霍长安猝然收回目光,摇头。

“娘,我不饿,都给她吃。”

老夫人板了脸,“哪里会不饿,必须吃!”

霍长安无奈,只得含起挑着炒面的木勺,这样吃了三口,他怎么都不吃了。

“桑氏……很奇怪,咱们还是不能全信。”老夫人低声道。

玉枝回来就说了发生的事,一个前天刚差点被打死的弱女子杀死三个男人。

这怎么听着都匪夷所思。

除非她原本就身带功夫,之前是装的。

可是,她为什么此时暴露自己,也不合理啊?

老夫人想不通。

她会不会是桑老贼派来探听侯府秘密的?

“娘,我明白。”

老夫人端起碗去了桑宁那边,霍长安的目光又跟随过去。

桑宁推拒了几下,但老夫人坚持,所以就拿起木勺快速的吃了几口,然后摆手。

霍长安:“……”

娘怎么没换个木勺?

明明有两只的!

这一顿,吃的是蒜拌野菜,加上硬的硌牙的黑窝窝头。

两个小女娃闻着对面衙役那边传来的米香,馋的直流口水。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桑宁悄悄的起了身。

对面的帐篷传来衙役的鼾声。

桑宁弯着腰,提着脚上的铁链,避免发出声响,一步步挪着走到安全距离,然后才朝二层酒楼奔去。

黑夜的房屋如野兽的巨口,渗人而死寂。

何况这里刚死了三个人。

但是桑宁不怕,以前她在野外到处跑,传说中的鬼屋都住过不少,胆子早练出来了。

摸黑爬上厨房的房梁,房梁上挖了一个凹槽,里面果然有个盒子。

她意念一动,就进了空间。

空间只有白昼,没有黑夜。

盒子蒙了一层土,用石头砸开锁,里面放着一根干巴巴二十厘米左右的老山参,不光有这个,还有一排银子和一把澄亮的菜刀!以及其他零碎的几样物品。

大概都是主人认为重要的东西。

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菜刀比普通的厚重,上面刻着四个字:陈氏祖传。

应该是这家酒楼的祖传菜刀。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还的。”

桑宁拿了老山参和菜刀,把银子又放了回去。

另外写了一张古往今来的名菜菜谱,也放进去。

然后她就在空间开始忙活。

捞了两条大黑鱼,烤了一条,清炖了一条。

大黑鱼全都肥美无骨,就算只加了盐,没有放别的佐料,那也香的要命。

不愧是灵泉养出来的!

她还把鼠嘴里抢的苞米粒和剩下的花生种到地里。

然后把扔进来的蚕蚀喂了点鱼肉,等长的再大些药效会更好。

又煮了五个鸡蛋,剩下五个挖了个土窝放进去,说不定还能孵出小鸡来呢!

“危险!危险!霍四郎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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