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细算来,这多少还有点他的一手造成呢。
他的见死不救逼得她只能另寻出路。
孟莺听出了顾斯行这事后算账的意味,不解释不澄清,主打的就是让他误会,故意嘲讽道:“要不然呢?我们开房间打游戏吗?”
成年男女,独处一室。
他们这些男人脑子里想的不就只有这一件事吗?
顾斯行半垂着眉眼,浓密睫毛下的黑眸疏冷,视线毫不遮掩,目光第一次这么明晃晃地落于人前,紧紧凝视着孟莺这张漾起挑衅笑意的小脸。
杏眸眼尾微微上挑,波光潋滟,甚是明媚动人,仿若一朵娇艳盛开着的花,生命力极其鲜活。
是他将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而现在又经由其他男人之手,变得如此妩媚娇柔,软得如同一湖春水,娇艳欲滴。
他的功劳全都没了。
“斯尔一个月给你多少钱?”顾斯行问。
孟莺稍愣了下,直言不讳:“三十万。”
“确实挺值得你这么做。”
在孟莺看不见也注意不到的地方,顾斯行悄然握紧了拳头,骨骼清脆暗响,眸底刮起浓稠的风暴,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尤为可怕。
他这么温粹好听的声音,落进孟莺耳朵里,却高傲得好似神明一般,淡漠地宣告着她的卑微下贱,是那么的理所应当,无情到给她贴了没有人权和尊严的标签,完全看不起她了。
“燕子呢?一次多少钱?”顾斯行又问。
孟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了迂回的方式故意恶心他,“如果顾医生想的话,也可以给钱就睡哦。”
闻言,顾斯行微微怔忡,诧异短短几日不见,孟莺的轻车熟路。
她在他面前成了刺猬,充满防备,让他碰不得一下。
她在跟他赌气,还在赌气。
他听得出来。
气他冷眼旁观,放任她父亲的死;气他不肯伸出援手,还落井下石地折辱;更气他什么都不说,丢下她两年,独留她一人被淹没在那些流言蜚语之中,艰难独行。
两人相处在不同的世界,自然注定无法共情。
她又何尝不理解他。
哪怕他插手其中,孟沛也不会活下来,注定了一个死。
如果她来求他时,再乖顺一点,再听话一点,他可以帮她还债,他只是不喜欢她的清高任性,她在他面前不可以闹性子。
当年他离开属实无奈,那时他年纪真的不算小了,婚事不能再拖,家族联姻是他必须要走的路,而如果后来没斯尔横插一脚,他结完婚之后会再养她的。
他给她留了后路。
见顾斯行一直沉默着不回应,孟莺也顿觉无趣了,连恶心讥讽他都没兴致了。
就当她想要离开之时,顾斯行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随即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拽入怀中,主动抱住,长臂环绕,强势禁锢。
她的后背紧紧贴合在了他温热紧实的胸膛前。
如此意外的举动,着实令孟莺缓不过来神。
她脖颈后方连接脊骨的神经已经没办法再接受到大脑的指挥控制,整个人好似成为了一块木头般,凝固在了原地,连手指尖都无法动弹一下。
她能感受到她被男人抱得紧紧的,腰身被大掌桎梏着,男人的体温犹如将她置身于火盆之中,那股滚烫的灼热侵袭着她娇弱的身躯,烧得她大脑系统直接崩盘。
砰砰砰得心跳声,响彻在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