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郭林逋带着满腹的怒火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把玄关摆放的古董琉璃花瓶砸的稀巴烂。
听到动静之后,一个眼神阴鸷的青年从屋内走了出来,诧异地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火气?这花瓶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少说也能卖个七八十万呢,怎么说砸就砸了?”
这青年正是郭林逋唯一的儿子郭浩。
郭林逋咬牙切齿道:“胡永华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帮着一个赤脚医生羞辱我,从今往后我跟他没完……”
“胡永华怎么会为了一个赤脚医生而得罪我们郭家?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郭浩皱起了眉头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郭林逋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郭浩听完之后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那个叫叶玄的赤脚医生是不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郭林逋愣了一下:“你认识他?”
郭浩冷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之前我看上了一个出老千的赌徒的女儿,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后来就是被这个叫叶玄的小子给搅黄的!不过这小子懂的功夫,我派去的几个打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反而挨了那小子一顿揍!对了,说起来爸你对这个叶玄应该也有印象才对,他就是咱们海通地产在红旗街看上的那块地里小诊所的医生!”
郭林逋听完恍然大悟,脸色也更加难看了:“怪不得那小王八蛋一听说我是海通地产的老板,就咒我要死呢!我还以为他是受了胡永华的指使呢,原来是真的仇视我。这么看来我倒是冤枉胡永华了……”
郭浩问道:“爸,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郭林逋“哼”了一声道:“你这些年不是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吗?找个人出面,花钱请个厉害点的杀手回来,干掉……”
话还没说完郭林逋忽然额头上青筋蹦起,双眼好似死鱼一般凸起,他一手捂着胸口,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口中不停地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郭浩吓了一跳,冲过来扶他:“爸,你没事吧?”
然而,郭林逋却是两眼渐渐翻白,整个人“咕咚”一声趴到在地上,除了脚偶尔抽动一下,便再没有任何动静。
郭浩顿时慌了手脚,又是把人扶起来,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
然而,救护车十分钟后赶到的时候,郭林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
第二天一早,郭林逋的死讯就在金陵商界迅速传播开来。
前天晚上在胡永华家聚会的所有富豪的惊呆了:
草!郭林逋居然真的死了?
叶玄那小子不会是懂得巫术吧?直接把郭林逋给咒死了?
消息传播开来之后,海通地产的股价果然顺势暴跌。
这些曾经答应过叶玄要狙击海通地产的富豪们纷纷行动起来,一个又一个不利于海通地产的新闻开始迅速在网络媒体上发酵。
恐慌的股民纷纷抛售手中海通地产,这些股票则被隐藏背后的富豪趁机买入。
整个金陵的商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波诡云谲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毫无征兆的狙击海通地产。
毕竟郭林逋在金陵的人脉也不算太差,按道理不至于得罪那么多人。
所以,起初还有些人误以为出手买入海通地产股票的这些富豪是出于好意,是想帮着海通地产稳定股价。
然而,等到股价刚刚稳定下来之后,那些富豪便又来一次大规模的抛售,导致股价再次狂泻。
海通地产的股价在短短时间之内,就从88.4狂泻到17.9。
十天之内,海通地产除了郭家之外,几乎所有的大股东都换了一波人,还在办丧事中的郭家分分钟就被临时召开的董事局会议罢免了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职务,郭家除了还掌握有海通地产百分之十四的股权之外,丧失了在海通地产的一切权力,郭林逋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
而叶玄这个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完全没在关注股市上的任何变化,他只是回到了“無二堂”,每天按部就班的给上门的街坊治病,顺便调校一下小护士赵柔在医术上的基本功。
尽管赵柔这丫头的天赋实在有些糟糕,而且还时不时的冲叶玄翻白眼,不过他却并不生气,因为自从赵柔来到“無二堂”上班之后,整个诊所仿佛都显得有生机了一些。
叶玄一边给一位腹痛的大妈诊治,一边问旁边的赵柔道:“何以别知藏府之病耶?”
这是扁鹊的《黄帝八十一难经》中的第九难的问题,赵柔之前刚刚背诵过,所以记得很清楚,便回答道:“数者腑也,迟者脏也。数则为热,迟则为寒。诸阳为热,诸阴为寒。故以别知脏腑之病也。”
叶玄忍不住抬起头瞪了她一眼道:“全是废话!我让你站在旁边是为了让你掉书袋吗?现在这位大妈腹痛,你说说要怎么才能判断她到底是哪处脏腑有问题?”
呃?
赵柔一脸懵逼,她以前在医院待过,知道医院的医生要想确诊的话,绝对会让大妈先去验个血,再做个B超,最终根据机器的显示图来判断到底是什么病。
可是现在叶玄却让她就这么判断,她的眼睛又不是B超,怎么可能判断的出来。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有理了?”叶玄没好气地道,“过来把脉,看看大妈到底是什么脉象!”
赵柔只好过去把脉,这时候,叶玄才又教导她怎么判断寸关尺三部的“浮沉迟数”不同脉象,怎么判断心、胆、肝、脾、肾的寒热病灶……
有了实例在眼前,赵柔很快就摸到了一丝窍门,渐渐沉浸其中。
最后,那位大妈实在是痛的受不了来,发脾气道:“你们有完没完来?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给你们当玩具的,信不信我让人来砸你这诊所的大门?”
话音刚落,就听到“当”的一声,诊所大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开了,玻璃碎了一地。
刚刚发脾气的大妈顿时有点懵逼: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了?怎么刚说砸就真的有人来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