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到整个京圈的人都在传，我爱厉森到了上了瘾。
到什么地步呢？
我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他。
为他疯狂了整整十年。
想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解决掉。
可今年除夕，举家团圆的时候，厉森把我送进了戒瘾所。
别人一家团圆，万家灯火。
我却在冰冷的房间里，戒情断爱，戒厉森。
可后来，我真的戒掉了他。
他却后悔了，在大雨滂沱下，哭着求我：以后的每个新年，都要在一起好吗？
1整个京圈的人都知道，我是厉森的舔狗。
一个舔了他十年的女舔狗。
可我不在乎。
爱一个人舔他有错吗？
没有错。
而我对厉森的执念，他也知道。
他为了让我死心，还带回了个女朋友。
结果趁着厉森不在，我就出钱让那个女人离开厉森。
然而那个女人告诉我，在厉森身边，有花不完的钱，这点小钱她看不上。
最后，上演了滚楼梯的戏码。
厉森也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以我有精神分裂症为由，在除夕那天，将我送进了戒瘾所。
2我从戒瘾所出来已经是三年后。
刚走出去，我便看到一辆奥迪停在那里。
显得很格格不入。
我看了一眼便低头准备离开。
车上下来的人把我叫住了。
是厉森。
他比三年前更成熟了。
但是我只看了一眼。
老师说，盯着一个人看是不礼貌的。
特别是，喜欢的人。
是的，三年了，我已经被完完全全洗脑了。
他让我上车，我乖乖上了。
乖乖端坐在二排上。
盯着自己的裤腿，一动不动。
厉森坐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
车上的气氛很微妙。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是，还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老毛病了。
车子停在了厉家老宅。
他奶奶住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厉奶奶的八十大寿。
我大概知道厉森为什么会来接我了。
厉……厉森，我没带礼物。
我看着厉森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住了他。
厉森回头的那一刻，我心跳砰砰砰地，连忙低下头。
我很清楚，心跳加速不是因为心动，而且害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胆子好像被吓破了。
只要别人看我一眼，我就害怕。
甚至当天晚上会做噩梦，梦见好多双眼睛。
跟上。
厉森没理会我的话，而是让我直接跟上。
他一如既往地冷漠，或者说，他只对我这么冷漠。
我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丫头，回来了，快进来。
厉奶奶在门口等着。
厉奶奶就像个老顽童，对我很好。
她很支持我追厉森，会悄悄告诉我厉森的行踪。
我走到她身边，叫了一声奶奶。
丫头，怎么对奶奶这么生疏了？
是不是在怪奶奶？
厉奶奶摸了摸我的头，一脸怜爱。
我冲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我怎么会怪她呢？
三年前，要不是她以死相逼，我估计进去的就是局子了。
这里的戒瘾所，给外界的一个设立就是“教书育人”。
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3吃午饭的时候，我埋头吃着碗里的白饭。
不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夹菜，好像饿了一个月一样，吃得很快。
秦念念！
到！
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条件反射地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
嘴里还答了声到。
不光我懵了，厉森和厉奶奶也懵了。
我看了眼他们错愕的眼神，随后低头看着即使慌乱放下也摆得整整齐齐的碗筷。
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忘了这里不是戒瘾所。
我不知道厉森突然叫我干什么？
臭小子，你吓到丫头了。
厉奶奶打了厉森一巴掌，随后转头对我说，丫头坐，在奶奶这，不要那么拘谨。
我乖乖坐了下来，没有动眼前的碗筷。
奶奶刚刚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厉森语气很不爽地开口。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听到奶奶话不爽还是他被奶奶打了不爽。
抱歉奶奶，太饿了，没注意听。
我朝厉奶奶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老师说，道歉要诚恳。
只有我知道，并不是太饿了，是怕吃得不够快，有剩饭，被毒打一顿。
依稀记得，刚刚奶奶好像叫我多吃点菜，不要光吃米饭，我听到了，但是反应不够快，所以厉森才会叫我一声。
一顿饭下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额头已经冒出薄汗了。
吃完饭我回到了我外公留下来的老房子。
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礼貌性地朝厉森微微弯了弯腰，表示感谢。
厉奶奶让我住一晚再走，我没同意，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了，就让厉森送我回来了。
你确定要住这吗？
厉森皱了皱眉。
我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三年没有人住了。
已经杂草丛生了。
我朝厉森点了点头。
除了这里，我没地方可去了，身上也没钱，身上穿的这套衣服，还是三年前的。
戒瘾所里面的服装都是统一的，所以这套衣服才能保留到现在。
我伸手去拔地上的草，里面的动物似乎被惊扰到了，都串了出来。
蟑螂，老鼠，还有一条偷懒的蛇，没动，趴在墙角那里。
如果换做以前，我估计直接跳到厉森身上了。
现在的我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这些动物，打算找条棍子把蛇赶走。
厉森直接把我拉上了车。
怎么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才注意到厉森没走。
你没看到那里有蛇吗？
厉森语气臭臭的。
哦我忘了，厉森也怕这种软体动物。
我看到了，没事的，我拿棍子把它卷走就行了，你要是怕的话，先回去吧。
我反倒安慰起厉森来了。
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但是厉森上锁了，他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我坐在副驾，吓得直接扣紧安全带。
你…你要带我去哪？
厉森没应。
我也没再问。
我被厉森带去了他的私人住所。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把门关上了，我出不去，有密码。
而他则跑去洗澡了。
应该是看到那些软体动物，浑身不舒服了。
我规规矩矩坐在客厅上。
大概一个小时，厉森才下来。
他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头发也湿漉漉的。
我只知道非礼勿视。
房子收拾好了你再去住，今晚先住这。
厉森向我解释着。
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还对他说了声谢谢。
那房子很大，我一个人，估计搞到后半夜都搞不完。
他走了过来，我站了起来，像个小厮一样站在一旁。
厉森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
戒掉了？
厉森脸上出现了一抹探究。
我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我这三年的不尊重。
当天晚上我就做噩梦了。
梦里有好多双眼睛。
仇恨，厌恶，恶心，嫌弃……都来自同一人，厉森……4第二天，厉森去上班的时候，我让他顺便把我送到了市区。
只要我不烦着他，一切都好说。
我看着花店门口的招聘信息，也不知道老板要不要像我这种没有学历的？
我大学读到一半就被厉森送进去了。
你要应聘吗？
许是老板发现我一直盯着招聘信息，又不进去，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
老板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出头的样子。
看着挺好相处的。
工资三千，不需要任何学历什么的，只要每天准时到店里帮忙就行了。
我向老板预支了一千块，没有钱，就什么也干不了。
明天正式上班，这老板倒也不怕我卷着一千块跑了。
去二手车店买了一辆二手的电动车。
花掉了四百块。
换做以前，我压根不把这四百块放在眼里，可如今，这四百块还是我砍了价的。
我也不是没有爸妈，三年前这件事，家里人为了保住公司和家族的声誉，不要我了。
而唯一疼爱我的外公，也早就离我而去了。
如果外公还在的话，我是不是也不会沦落至此？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没用的想法摇掉。
我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外公留下来的老房子。
房子外面的杂草已经被厉森叫人收拾干净了。
里面到处布满了灰尘，蜘蛛网。
收拾了四个小时才把房子收拾好，但是里面的东西好多已经不能用了。
打算把没用的东西搬出去丢掉，一个没留意，摔了，东西落了一地。
而我，一身的狼狈。
不光摔到了膝盖，而且，浑身脏兮兮的，都是灰尘。
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谁的。
缓缓站了起来，膝盖有点痛。
厉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从阿森叫到了厉森，再从厉森叫到了厉先生。
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那个地方，我不想进去第二次了。
奶奶叫我过来看一看。
厉森皱着眉开口。
你回去跟奶奶说，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
说完我便蹲了下去，继续收拾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摔了一下，东西更散了。
厉森拎着我后脖的衣领，只听撕拉一声，我的衣服成了碎布。
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已经放了三年了，轻轻撕扯一下就烂了。
厉先生，请自重。
我捂着衣服，语气有点不是很好，幸好是后背撕烂了。
但我只有这一件衣服了，还没来得及买，这让我怎么上街去买？
但厉森的关注点却在我后背的伤上，你后背怎么回事？
我不听话，老师打的。
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被打的不是我。
活该。
厉森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用余光看了眼后背，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新的旧的都有。
用鞭子抽的。
最新的伤疤应该是前几天打的吧，具体是哪天，我忘了。
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5我去衣柜里找了件衣服，都是灰尘，抖了抖，毫不犹豫地穿了上去。
不一会，我就感觉后背有点痒，伤口那里。
可能感染了。
出门去买衣服的时候，厉森又回来了。
他又回来干嘛？
看我笑话？
他把手里的衣服丢给我，让我穿上。
我不肯，他也是个有女朋友的人，给别的女的买衣服，不好吧？
哦不，三年了，应该成他妻子了吧？
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
厉森拽着我进了房子。
我乖乖端坐在椅子上。
而厉森则拿着酒精和药酒为我擦拭着后背。
有点刺痛，但是我没发出声音。
这点痛算什么？
比这痛百倍千倍的我都体验过了。
为什么这一条打在了腰上？
厉森指了指我的腰，那一条伤疤异常地丑陋。
以其说是在腰上，还不如说是在肾上。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
那他们为什么打你？
厉森替我拉下衣服，开口询问道。
我已经换上新的衣服了。
因为我不乖哦。
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又补了一句，但是你放心，我现在很乖了哦。
你为什么不乖？
似乎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又追问了一句。
吃饭的时候掉了一颗饭，被老师发现了。
我现在的模样要多乖有多乖。
只见厉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我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半响他才缓缓开口。
除了后背，他们还打你哪里？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其实不是打后背，是我卷缩起来，他们只能打到我的后背。
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
我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我感觉很窒息。
而且，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你也说了，很晚了，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厉森思索了一会，丢出这么一句话。
……我除了早上在厉森家吃了一顿，到现在都还没吃。
拿出中午买的菜，用这里的灶生了把火，随便煮了点。
幸好外公不怎么用煤气罐，不然，饭都没得吃。
这里不是戒瘾所，你不用吃那么快。
我闷头吃着饭，耳边传来厉森的声音。
但是我已经扒拉完了，而厉森碗里的饭刚吃两口。
我都已经习惯了。
厉森睡在我的房间，我睡在外公的房间。
后半夜我感觉膝盖火辣辣地疼，后背也是。
而且脑袋也晕乎乎的。
6再次睁眼，入眼的是白色天花板，还有浓浓的消毒水味。
我没管我为什么会在这，我只知道我上班要迟到了，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我蹑手蹑脚地穿好鞋子，生怕把睡着的厉森吵醒。
你去哪？
我刚走到门口，就传来厉森一副没睡醒的声音。
我找了份工作，要迟到了。
我如实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
厉森好像有点很不满的样子。
是因为我生病了然后他出的医药费吗？
厉先生你放心，我发了工资就还你医药费。
随后还朝他鞠了鞠躬，态度诚恳，然后就溜之大吉了。
幸好赶上了。
今天正好是520，花店很热闹。
我只负责收钱就好了，因为目前啥也不会。
别看这里店小，但是老板手艺好，来买花的人滔滔不绝。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遇见“老熟人。”
傅雅挽着厉森的胳膊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傅雅就是当年厉森带回来的那个女朋友。
姐，姐夫。
只见老板走了过来，对门口的两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忘了反应。
老板是傅雅的弟弟？
狗血剧情再次上演。
傅雅害我受了三年的冤屈，而我却在给她弟弟打工。
真是可笑。
而傅雅也看到我了，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往厉森怀里躲。
小旭，她怎么在这？
她…她就是当年……傅雅颤抖的手指了指我。
傅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随后换成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我被他拽了出来，一切都太突然了，触不及防，我被推倒在地上。
看来是失业了。
而厉森也只是冷眼看着。
我起身狼狈地跑了。
回到老房子，我躲进了外公的房间。
好像只有在这我才能找到安全感。
因为这件事我得重新找工作了。
还有就是，我提前预支的一千块，也要还回去的。
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碰壁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
一份洗碗工。
虽然有点累，但是，挺忙，挺充实。
我以为我能一直这么安逸下去的。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好。
呦，这不是江氏集团的大小姐吗？
哦不，应该是没人要的小舔狗。
大堂经理让我把洗好的碗送去消毒，路过大厅的时候就被几人拦住了去路，嘴上还说着嘲讽的话。
她们是我的大学同学。
同样也是傅雅的走狗。
此时的傅雅也站在她们身后看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白莲花的模样。
我并不打算理会她们，不想惹事。
我让你走了吗？
突然有人扯了一下我的头发，一阵头皮发麻。
手里的碗砰得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引起了一阵骚动。
而我的关注点则在碗上。
完了，要赔钱了。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厉森的声音。
我蹲着捡碎碗的手顿了顿，然后失了神，不小心划破了一下。
但是没感觉到疼，我知道，一会还有比这更疼的。
果然，只听后面的傅雅嗲嗲地朝厉森抱怨。
阿森，我们本来想不计前嫌和念念和好的，想要跟她叙叙旧，哪知道…她的话没说完，另外一个接着道，哪知道，她不光不领情，还要把手里的碗砸向雅雅姐。
这一唱一和的，好配合。
我若无其事地把地上的碗片捡了起来。
看来又要丢工作了。
大堂经理赶了过来，把我骂了一顿，我将身上的钱都赔了出去，哦不，还留了十块。
然后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
拿着身上仅剩的十块钱，去了趟药店，然后就回家了。
回家后，去了外公的房间，拿起外公的照片，抱在怀里。
外公，抱歉啦，我没能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你说，喜欢的人就要大胆地去追，不要留有遗憾。
但是，外公，念念追得好累，念念放弃了。
念念来陪外公好不好？
外公不说话，就当外公同意了哦。
我把刚刚去药店买的安眠药都吃进了肚子里。
我怕厉森因为这件事，又把我送进去了。
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
我不知道我要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安眠药，安眠药，不应该安眠吗？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胃部一阵绞痛，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眼皮子闭上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厉森的身影。
7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她都睡了好几天了。
醒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厉森的声音。
为什么我死了，厉森还阴魂不散？
直到一堆医生给我检查，我才反应过来，我被厉森送过来洗胃了。
捡回了一条命。
原来那时候看到的不是幻觉，真的是厉森。
你又要送我回去吗？
我问向黑着脸的厉森。
医生说你可能患有郁抑症？
厉森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要不要进去？
我只关心这个。
为什么不告诉我？
厉森质问着我。
告诉你你就能信我吗？
告诉他，他只会觉得我是在找借口罢了，找借口离开那个地方。
在里面，也不是没给他打过电话，每半年都会有一次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机会。
刚进去的那半年，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我说，我生病了，会经常咳血，而且，这里的人会打人，让我出去好不好？
我保证不去打扰你了。
他当时回了句什么？
他回了句，找借口下次找好点。
然后就挂了。
他挂了之后，我又遭到了一顿毒打。
之后我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了。
我为什么会咳血？
因为他们的鞭子经常落在我的后背，长时间的创伤，伤及脾胃。
我看到厉森沉默了，我知道，他又不相信。
我低下了头，没再问他还送不送我进去。
这次还进去的话，就在里面结束吧，里面的人不会管生死。
我以为我出来后，我会有新的人生的，我发现错了。
但凡和厉森扯上点关系的，我就不得安宁。
医生把厉森叫了出去，说是有些检查结果出来了。
厉森叫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
门被从外面打开，厉森冲了进来。
直接掀开我的被子，还有我的衣服。
上面有一条丑陋的伤疤。
肾呢？
我问你肾呢？
厉森红着眼睛，额上的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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