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江望时,我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我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
最后一次见江望时,我说,
小舅,以后别再见了,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可他却说,年年,我宁可你杀了我。
......
第一次见江望时,是我妈的婚礼现场,
那个司仪非让我说两句。
我看着小三上位的我妈,以及刚死了老婆就娶了我妈的梁景琛灿烂开口。
“那就让我们祝愿这对双向奔赴的奸夫奸妇地久天长!”
话音落下,现场唏嘘一片,
唯一的叫好声在此间就显得格外突出。
我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鹤立鸡群的站在众人中间,笑着鼓掌。
一瞬间,半文盲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怎么今天就不是我俩的婚礼现场呢?
我不要脸的想。
正值少年的江望眉眼间都是戾气,但仍好看的不像话。
“江望,年年一个孩子闹也就罢了,你跟着闹什么?”
当时我并不知道江望的身份,只是听见梁景琛呵斥他,就莫名地来气。
“你们都敢干鸡鸣狗盗的事,我俩闹闹怎么了,有能耐你俩别结婚啊!
也就是你那死了的老婆家里人怂,我要是她家人,我闹得比现在还大!”
说完,我讨好似的转过头去看江望,却见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正疑惑着,身后传来我妈今天跟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她家里人不就在你面前吗,杨年年,看好了,你眼前的人就是她的亲弟弟。”
生平头一次有了想护着的人,还是半个敌人,
我:......???
所以直到被保安拉出婚礼现场,我整个人还是懵的。
一直到夜里,我妈端着牛奶出现在我的房间,我才有了现实感。
“作了一天了,还没睡,不累吗?”
白天的风波还是影响了我妈这位新晋贵妇,
如今的她肉眼可见的憔悴,跟早上容光焕发的她对比下来宛若两个人。
见此,我在心里莫名地给自己点个赞,觉得这也算是为我爸报仇了。
“年年,过去我没能照顾你是妈妈不好,但你要相信妈妈是有…”
“有苦衷是吧?!”
我妈的长篇大论败于我的讥讽声下。
好半晌,她才重又开了口。
“年年,妈妈不是第三者,所有人都可以误解我,但你不可以。”
直起的腰随着话音落下渐渐弯下,仿佛这段话用尽了她全部力气一般。
但正如我不懂她的腰为何弯下一般,我也不懂她的话。
于是我仍旧刻薄地开了口。
“我没误解啊,这就是事实,不是吗?”
见我妈眼眶红了,我心里短暂的慌了一下。
好在敲门声及时响起,
梁景琛推着穿着满脸不甘地江望走了进来。
“阿望,跟你辛渝姐道歉。”
场面再次沉寂下来。
“如果你不想你姐死后也不…”
“对不起!”
江望重重地朝我妈鞠了一躬,但我分明地看到有眼泪落在米白色的地板上。
我用了一晚上消化江望砸在我心里的那滴泪。
我想他大概跟我一样,
为了至亲能有个好归宿,所以忍痛跟“仇人”亲近。
之后,我又用半个月消化了一个令我雀跃的现实。
因为梁景琛死了的老婆是江望唯一的亲人。
所以在江望成年之前,我将跟他共同生活在这栋大别墅里,
当然还有那对我俩应该都很讨厌的鸳鸯。
“年年,你以后就随我,管小望叫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