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
这一次别说是老朱,就连朱标的面色都黑的和锅底一样了。
老四赢了你就下了那俩人的官职。
老四输了你又将那俩人给官复原职。
朝堂上衮衮诸公就是给你拿来取乐的么?
这般欺软怕硬的性格,真的是他老朱家的种?
而且盛庸多次能在战阵中杀了老四。
就因为朱允炆那什么“毋使朕有杀叔父名”的旨意,才使老四多次能够死里逃生。
若非隔着一层天幕,朱标都想着一刀砍死建文朝的那个朱允炆了。
至于老朱,此刻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
他关注的点与朱标不同。
单从画面中来看,盛庸在与老四的对决。
所下的一系列命令并无过错。
至于为什么会输,只能说天时人和皆不站在他那一边。
仅剩的一个地利,二人所占的也不相上下。
人和上也不多做累诉,主要还是出在朱允炆的身上。
而关乎天时,就不得不让老朱重视了。
白沟河之战,击败李景隆。
夹河之战,击败盛庸。
藁城之战,击败吴杰。
三次,都是战况胶灼,朱棣即将大败,怪风突然袭来从而改变了战局。
朱棣能够反败为胜,可以说大部分都归功于那三次怪风。
若仅此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还能说是巧合。
可三次都这样,就连老朱都不得不怀疑朱棣是不是真的有天命在身了。
此刻的老朱、朱标还与大明的一众将领大臣,脑海中都升起了一个相同的想法:
“难不成燕王真有天命在身?”
不过即便到了这般地步,朱棣想要胜利的难度依然很大。
朱棣虽多胜,但损失颇重,而朝廷军源颇广,燕军于河北、山东一带所攻下的城邑,退兵后又被朝廷兵所占据。
可以说哪怕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朱棣称宗做祖的道路依然渺茫。
建文三年底,有内臣自京师告密,你得知南京空虚可图,决计改变作战方略。
建文四年正月,你率师南下。
四月,连破何福、平安大军。五月克泗州、盱眙,兵指扬州。
建文帝遣庆成郡主至燕师,乞割地求和,你不许。
建文四年六月,江防都督陈瑄以舟师归降,大军渡江,下镇江,直逼南京。
谷王朱橞与李景隆开金川门降,南京城陷,宫中火起,朱允炆不知所终。
看着沐浴在烈火当中的大明宫,这次整个洪武一朝都陷入了死寂当中。
望着意气风发一马当先踏入应天的朱棣,老朱的面色很难看。
朱允炆的失败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纵然他将一众淮西勋贵杀了,但建文朝就真没将领了?
那盛庸、铁铉,乃至徐达之子徐辉祖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思绪良久,老朱也只能得出一个答案,叹息一声道:
“腐儒误国啊!”
那方孝孺也就不说了。
人家起码还有些实干在身上。
特别是后期朱棣攻城的时候。
还知道请出他的牌位让老四忌惮不敢攻城。
至于是不是冒犯自己,老朱倒不是太过在意。
他死都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黄子澄、齐泰二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以说建文朝所有的杀孽都是从这二人身上起的。
朱棣虽说最后确实是造反了。
但那是朱允炆和黄子澄、齐泰三人逼得太死。
前期朱允炆刚登位的时候他还是老实本分的。
甚至为了表明自己不会谋反的决心甚至将三个儿子都送到了应天。
这也是老朱最终决定,饶恕朱棣谋逆的原因。
“罢了,先看看老四干的如何吧。”
老朱叹了一口气。
按理来说致使天家骨肉相残,这黄子澄和齐泰便是万死都难咎其责。
但在这个世界里朱允炆已经彻底失去了登上皇位的可能。
而且这两人也有些才能在身,因为一个天幕展露的未来就丢了脑袋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建文四年六月十七日,你拜谒孝陵,然后在南京奉天殿即皇帝位。
七月初一日,祭告天地,宣布革除建文年号,改当年为洪武三十五年,次年为永乐元年。
自此,属于你明成祖朱棣的时代到来了。
大明,永乐年间。
此时的北平,刚刚完成第三次北伐带着大军返师回来的朱棣便被天上的金光所吸引。
不过当看清那几个金光大字,眼前骤然一黑。
啥玩意就明成祖朱棣了?
他上位后抹去了建文四年,硬生生将老朱的洪武年号从三十一年拉长到了三十五年。
做出这么多努力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想证明他的正统性吗。
可如今这天幕上简简单单的一句明成祖朱棣。
就让他辛辛苦苦做出的努力尽数付诸东流。
这已经是明晃晃地在告诉别人他朱棣就是谋朝篡位抢来的皇位。
一想到这里,朱棣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爹。”
一声高呼。
转眸望去却是朱胖胖已经迎到了城门口。
看着越发肥硕的长子,朱棣的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太子,这是啥?”
朱高炽抬头瞄了一眼,小声开口道。
“爹,这玩意是金榜,说是会盘点历朝历代影响国运的帝王。”
朱棣的脸皮抽了抽,他问的是这东西吗?
不过这里人多眼杂,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按耐下性子。
“我问的是这东西为何会出现!”
“我不知道啊,这金榜天幕就是突然出现的。”
朱高炽一脸的茫然。
他这爹总不会以为这东西是他弄出来的吧?
那也太看得起他了。
“那你说说这东西都干了什么。”
朱棣又瞄了一眼那金光之中的天幕。
此刻上面正定格在他骑着大马带领大军进入应天的场景。
“没干啥。”
朱胖胖一挥大手。
“也就将您的前半生全部播放了个遍,瞅这架势似乎还要播放您当皇帝之后的事。”
“哦,对了。”
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
“先前还播放了那秦二世胡亥的一生。”
“胡亥?”
朱棣不由皱眉。
“播放他干什么。”
谈及这事,朱高炽就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爹,我和您说啊,这玩意不止咱们永乐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