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好是我爸结婚的当天。
我看着那熟悉的场景,恍若隔世。
我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瞬间袭来。
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我奶看到正在角落里掏老鼠洞的我,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剜了我一眼,转身拿了一颗糖。
我接过糖,剥开糖纸,用另一只脏手拍了拍那颗红色的,亮晶晶的糖果,递到了后妈嘴边。
她看着糖果上面被一层淡黄色粉末覆盖,犹豫了片刻。
我甜甜地笑着,叫她妈妈。
我奶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吃了糖都没事,唯独后妈吃了那颗糖就死了。
不仅后妈死了,角落里那窝老鼠也死了。
老鼠偷吃了我奶的粮食,她恨死了老鼠,昨天就买来了淡黄色的老鼠药。
而我,手心里攥了一把她买的老鼠药。
上一世,后妈接二连三地生了两个弟弟。
原本还有牛棚住的我,被赶出了牛棚。
我奶说要在牛棚这里给弟弟盖一间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把牛全都卖了。
然后扔给我一个席子让我滚去猪圈睡。
我爸说家里没钱,不能养废物,轰我出去捡垃圾。
我后妈说粮食也是钱买的,想吃饭自己去捡。
那年冬天,大雪整整下了两天两夜。
我又冷又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于是,我偷偷跑到前院吃了半碗他们剩下的大米饭。
我爸和后妈骂我是贱东西,偷吃贼,对我进行了男女混合毒打。
原本就瘦弱不堪的我,这一次没能逃出他们的毒打,我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扔到了外面。
雪停了,太阳很耀眼,洒在雪地上闪闪发光,折射出无数个璀璨的光点。
妈妈的笑脸映照在每一道光里,在我闭上眼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她在对我说话。
「小草,别怕,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