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的小青梅回国了,他开始彻夜不归家。
我放下身段去找他,他为了讨小青梅欢心,居然打了我一巴掌。
我哭着喊着要离婚,他却说自己爱她。
三年婚姻,七年相伴,我为他做羹汤,都抵不过他们从小到大的十八年。
沈时宴说:“如果不是你,我和她怎么会错过这么多年。”
他怪我用钱逼走他的小青梅,却忘了是我用钱砸出了他现在的地位。
后来,我最爱的爷爷被他害死死了,我逼他签下离婚协议书,送他进大牢。
沈时宴跪在我面前说:“蔓蔓,我不能离开你。”
我冷笑一声:“你不是喝腻了汤,吃腻了饭吗?怎么就离不开了。”
(一)
和沈时宴结婚后的第三年,他的小青梅回国了。
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是我用了一张支票,逼走了他的小青梅许盼惜,这才坐上了沈夫人的位置。
许盼惜会弹钢琴,长得很好看,应了那句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种美藏匿着与生俱来的温柔,我承认这是我比不上的。
许盼惜一回国,沈时宴开始不回家,他说在公司,八卦媒体却拍到他和许盼惜成双成对出入他在城市西边的别墅。
闺蜜刘欢提醒我:“看好他,别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
我不信沈时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我在赌三年能抵过十年相伴。
于是我打电话过去询问,他却说:“蔓蔓,宫保鸡丁,我吃腻了。”
“那我晚上再换几个新菜,记得回家吃饭。”
沈时宴‘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对刘欢笑了笑,说:“看吧,他只是吃腻了,没有出轨。”
刘欢翻了个白眼,抚额说道:“大姐,他那是吃腻菜了,他是对你腻了。”
在嫁给沈时宴之前,我连葱和韭菜都分不清,爷爷更是不让我进厨房,生怕我被油烟熏到,家里的饭菜一直是私人厨师到家制作的。
沈时宴是个恋家的人,他的三餐一般都在家解决。可他晚上总是很晚回家,饭菜都冷了。
他不喜欢炒二道的菜,皱眉看着桌上冷掉的菜,不下筷子。
我说:“我把厨师叫过来,重新做。”
“蔓蔓,厨师很费钱的,我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低下头,想着我用的都是自己的钱。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菜。那样有家的感觉。”
为了这一句话,我辞去工作,一心一意研究怎么给沈时宴做菜。
到了晚上,我坐到凌晨,把所有的饭菜都做了三遍,沈时宴还是没有回来。
娱乐新闻的头条还是他和许盼惜,他们今天又去了别墅。
我深吸一口气,把饭菜装进保温盒里,决定去别墅看看沈时宴。
(二)
到了别墅外面,沈时宴的电话打不通。
保安拦住我,不让我进去。
我努力辩解,甚至拿出了和沈时宴的合照。
可保安依旧说我有病,他说:“沈夫人才进去,怎么可能有两个沈夫人?”
两个沈夫人?
我还在思考保安话里的意思,许盼惜出现了。她裹着白色皮草从别墅里走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她一看见我,脸上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蔓蔓,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越活越撇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臃肿的白色羽绒服,袖子灰蒙蒙,看不出本色,衣服上到处都是油渍。
同样穿的白色,她如月光般美好,而我更像地上的白泥巴。
“最近时宴经常带我来这里,保安没眼力见,非觉得我和时宴般配,叫我沈夫人。崔蔓,你别误会了。”
娱乐新闻没有骗我,沈时宴真的把许盘惜带回了别墅,不止一次。
曾经因为我一句西街美,他才买下西街别墅。
他说,这是为我买的。
可现在,他居然把许盼惜带进来了。
我看着许盼惜,她步步朝我走来,脸上尽是得意。
“你从前好像不喜欢白色啊?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三)
许盼惜故意把最喜欢三个字加重,似乎在提醒我,我只是她的替代品。
我的确不喜欢白色,但沈时宴喜欢,结婚后,他让我丢了酒红的裙子,逼着我选择素白。
我一直知道,是为了谁。
“时宴喜欢我,我喜欢时宴,爱屋及乌。”
许盼惜冷笑一声,说道:“宴哥哥喜欢我,你也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她,一直不喜欢她。
许盼惜凑到我面前,轻声说话,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重。
“崔小姐,我和宴哥哥青梅竹马,十年相伴,别人都说我们般配,你看你今天来了,拿着照片别人还不承认你是沈夫人。”
我和沈时宴三年婚姻,七年相识,与她的十年相比,不过少了三年,就这三年让我和她在沈时宴心中的地位天差地别。
“许小姐,沈时宴做了我三年的老公,你上赶着和别人老公般配?是什么意思啊?”
我把保温桶丢进她怀里,转身想走进别墅。
许盼惜突然上前拽住,看起来她身上没多少肉,力气却是出奇的大。
我挣脱不了,只能再次看着那张讨厌的脸凑近。
“崔蔓,如果不是你,现在他身边的就是我。他根本不喜欢你,你才是插足我们感情的小三。”
“我有结婚证,你说谁才是?”
许盼惜的脸在我眼前逐渐扭曲,她皱眉,咬牙切齿,我轻轻推了她一把,生怕她气不过,咬我一口。
没想到她居然向后倒去,顺带推了我一把,她怀中的保温桶飞上天,里面的热汤浇了她一身。
她头上挂菜叶,脸上的妆容糊了,狼狈不堪。
“宴哥哥......”
我回头望去,发现沈时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我和许盼惜都跌倒在地,他径直走向许盼惜,把她抱在怀中。
“我看见了,是你推的她。”
我也跌倒了,坐在冰凉的地上,可他只看得见许盼惜跌倒了,只会对她说:“地上凉。”
然后,紧紧抱起她站在我面前。
“我也被推倒了,沈时宴。”
许盼惜见我开口,止住哭声,娇滴滴地说道:“宴哥哥,我只是想帮姐姐拿一下保温桶,没想到姐姐不给我,还说我是小三,插足你们的婚姻。”
沈时宴擦去许盼惜的泪水,眼神柔情似水,温柔地说道:“胡说,我们盼盼多好的女孩子,你可是宴哥哥心尖上的人。”
我忽然想起了结婚那天,沈时宴改了婚礼致辞,把心尖上改成了心里。
我佯装生气,问他,妻子不是他心尖上的人,谁会是。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傻瓜,你可是我最爱的人啊。”
原来,他心尖上的一直是许盼惜。
(四)
“沈时宴,她是你心尖上的人,我在你心里那个位置呢?”
我自己站起来,不需要人来扶,我一样可以站起来。
沈时宴皱眉看着我,久久不开口,似乎对我说话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许盼惜低声唤他,他脸上愁云散去,又一展笑颜。
“盼盼,外边冷,我们进去。”
他没看我一眼,抱着许盼惜朝别墅里面走去。我站在他面前,他一眼不看我,我与他说话,他充耳不闻。
“沈时宴,我不是空气,是个人。”
“你真没眼力,宴哥哥都不想搭理你,还在这里上蹿下跳,真是小丑。”
许盼惜把头埋在沈时宴怀中,说话还带着哭腔,但每个字都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入我的心里。
“谁是小丑,你在说谁?”
我上前揪住许盼惜的头发,用力一扯,她又大声地哭泣。沈时宴一把推开我,他终于舍得放下许盼惜,终于舍得看我一眼。
“够了,闹什么,不丢人吗?”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上最后的热情一寸一寸被浇灭了。
“我打小三,不丢人。”
“你才是后来者,崔蔓。如果不是那张支票,我怎么可能和宴哥哥分离这么多年。”
沈时宴最忌讳的就是支票两个字,所有人都知道,我用了一张百万支票逼走许盼惜,她和沈时宴在地球两端,最终断了联系。
圈子里都说说,是我乘虚而入,当上了沈夫人。
“我有结婚证,你有什么?”
想到家里的两个红本本,我有了底气。许盼惜愣住了,她又缩到沈时宴背后,小声哭泣。
沈时宴轻声说了些好话,许盼惜一直念着‘结婚证’三个字,哭声没有停止,沈时宴忽然转身打了我一巴掌。
巴掌声落,许盼惜也不再哭了。
“我爱她。你是逼不得已,她是心甘情愿。”
我捂着脸,盯着沈时宴的嘴唇张合,他就在我面前,说出三个字是那样清晰,我的丈夫当着我的面说爱另外一个女人。
好一个逼不得已,好一个心甘情愿,那我又算什么?
我摇了摇头,想要否认他的话。
“三年......我们结婚三年了,我为你学了做饭,陪着你去应酬,在你最穷的时候,是我给了你钱,如果不是我......”
“钱不能买来一切。你用支票逼走了盼盼,现在我们还是团聚了。”
沈时宴丢下这句话,转身牵着许盼惜朝别墅走去,那曾经是我们的家,可他现在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走进去了。
“沈时宴,我要和你离婚。”
我用力朝他们的背影吼叫道,沈时宴停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看我。
三年婚姻,七年陪伴,我陪他走到现在,抵不过他和她的十年相守,幼年相识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