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
于琛一愣：“啊？”
宋昭重新看向他，浅色的眼睛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像精美的宝石一样，敛着点暗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送你回去。”
于琛只犹豫了半秒钟，就转头笑嘻嘻地看向李时谦：“那李哥，我就坐他的车回去啦！”
李时谦插着兜无奈地看着他笑：“行，我的车肯定是不如豪车舒服啊。”
于琛知道他就是玩笑话，嘿嘿笑了两声，就绕过车尾坐到了另一边去。
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宋昭的车后还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安静地停在不远处，驾驶座上似乎是常跟着宋昭的那个保镖。
于琛没太在意，迅速地开门上了车，车上果然只有司机和宋昭两个人。
他刚坐稳，都没来得及再和李时谦打个招呼，车子就发动了起来。
于琛只能把窗户又升起来，坐正了身子，然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从刚才开始就脑子一片空白。
明明在此之前想了很多想对他说起的话题、想问的事情，但是真正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又哑然了，半晌只问了一句：“是不是很辛苦啊。”
宋昭这时候了膝盖上还放了个笔记本电脑，正处理着文件。
他声音轻哑，道：“还好。”
于琛抿了抿唇，有点心疼这人。
“工作再多也要注意身体啊……”于琛小声嘟囔，“要那么多钱又不是为了将来治病用的。”
虽然他声音小，但是现在车里安静得要命，宋昭听得一字不落。
他滑动触控板的手指微微一顿，扭头看了一眼于琛。
于琛下意识挺直了点身板，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宋昭唇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幅度，但是没有说话。
于琛莫名有点紧张，抠了抠自己的手指。
宋昭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低又哑的声音里透着点疲惫。
“没办法，我不能停下来啊。”
于琛敏感地感觉到宋昭的情绪有点低沉，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调节，有点沮丧。
不过不知道是看累了，还是确实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宋昭抬手合上了电脑放到小桌板上，微微后靠放松了一下身体。
“这几天怎么样？”
于琛弯了弯眼睛：“这段时间酒吧就要忙起来了，还好我老大找了个新的调酒师来，不然我又要忙死了。”
——都不一定有追你的时间呢。
宋昭搭起了一条腿，微微一顿：“就是刚刚那个？”
“对。”于琛点了点头，“被我老大从别人手上截过来的，技术挺不错的，人也好相处。”
宋昭微微颔首，提醒道：“多少要有点防备心，不要被人骗了。”
于琛眼睛一转，笑眯眯地看向了他：“那你呢？我需不需要对你防备啊？你会不会骗我啊？”
宋昭垂着眼睛看了他几秒，淡淡笑了一下，没说话。
于琛自己也笑了，转了个话题：“我准备明天去买车，以后就不用麻烦他或者老大接送我了。”
“可以。”
“但是我的开车技术挺一般的，还得多练习练习。”
“你聪明，开几天就上手了。”
于琛心花怒放：“真的吗？你觉得我聪明呀？”
宋昭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高兴的笑意，轻叹道：“……时傻时聪明。”
于琛瘪了瘪嘴。
宋昭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怎么被逗笑了，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他的头发一把。
大手碰到柔软的发丝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愣。
于琛没有躲避，愣愣地看着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