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恰逢送子娘娘生辰。
京中凡有身孕的官眷,都会去娘娘庙拜祭,祈求产下男丁。
我和沈玉珍的马车恰好一前一后出门,马车外,宋涵宇和魏忆安骑马跟随。
一路上,百姓们议论纷纷。
“前面那马车是定远侯府的吧,英国公怎么离得那么近,不避嫌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日里宫中办灯会,那英国公对这个定远侯夫人就不寻常。
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
“要我看,那沈玉珍就是个狐媚子,所谓的英国公夫人,不过就是个傀儡。”
在娘娘庙烧完香,沈玉珍将我拉到了厢房。
她不再演戏,一脸嘲讽地看着我。
“沈静秋,别在我面前摆国公夫人的臭架子!”
“你还真以为魏忆安是真心娶你?
他不过是看你温顺听话罢了。
最关键的是,他娶了你自然多的是机会能见到我了……不信?”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着我的翡翠戒指,得意地给我展示她腕上镯子。
“这是上好的和田玉,魏忆安拿主料给我打了一对镯子,用剩的边角料给你磨了一只戒指。”
说完,她嫌弃地松开手。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我和我娘的手下败将。”
听她提到我早逝的娘,我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给了她一耳光。
没想到,她惊呼一声,竟径直朝地上倒去。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魏忆安推门而入,慌乱地将躺在地上的沈玉珍抱进怀里,看我的目光全是恨意。
“沈静秋,你疯了吗?
玉珍到底哪惹到你?
你下这么狠的手!”
我冷冷看着他们。
“你怎么不问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魏忆安却根本不听。
“不管她说了什么,玉珍毕竟有孕在身,这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怎么交代?”
“静秋,立刻跟玉珍道歉!”
他话音刚落,沈玉珍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要责怪姐姐,是姐姐刚才见我抽中了上上签,她自己抽了下下签,一时不满才对我发了脾气……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主动把上上签让给姐姐,她就不会这样生气。”
我咬紧牙关,拼命隐忍怒意,舌尖都咬出了血。
当着众人的面,魏忆安把沈玉珍扶出了厢房。
而我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之下,被塞进了马车,送回国公府。
当天晚上,我等到半夜,魏忆安都没回来。
第二天,我才听小厮说,沈玉珍跌倒之后说自己肚子疼,魏忆安亲自带了御医到定远侯府,为她这个小姑子看诊。
整个定远侯府的下人,都知道客房的灯亮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沈玉珍表示自己没有大碍,魏忆安才终于放心去上早朝。
小厮还传来他的口信。
“今天国公府会来一位贵客,让夫人好生招待。”
话音刚落,管家便来通报,魏忆安帮我请来养胎的嬷嬷到了。
一进门,她就对着我狂拍马屁。
“国公爷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国公爷天不亮就跪在宫门外,只求陛下赏赐西域进贡的血羯给夫人调理身体。”
“听闻为了拿到血羯,国公爷上交了一半的封地给朝廷,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