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睡了,她的丫鬟不许我们打扰。”下人们说道。
花瑶忍无可忍,“漏雨了就补,马受惊了就抓,堵塞了就挖!这些都还要来问,—群猪脑子,滚!”
下人们不敢多言,慌忙退下。
主卧房内,沈老太痛痒难忍,却已精疲力竭,安静了些。
她有气无力问道:“玄蕴……玄蕴怎么……怎么还没来……”
到了这个份上,她已意识到,花瑶的药不起作用了。
几个贴身丫鬟抹着眼泪,把大致情况说了下,沈老太—听,气得满脸抓痕直渗血。
“我儿去求她……她竟然……竟然也不来伺候我?不孝的东西!她……她连畜生都不如!”
“给我……给我把管家叫来!”
沈老太本就已难受得脑子不清醒了,此刻有多痛苦,对玄蕴就有多恨。
管家赶来后,她让丫鬟下人们都退出房外,对管家下令,“你……你去……弄死那个贱人!”
管家傻眼,“老夫人,您说的是……”
“玄蕴!”沈老太猛地攥住管家的手,“给我杀了她……我要她死!马上死!”
管家惊出冷汗。
玄蕴再怎么说都是扬威侯夫人,还有个鼎国公千金的身份,不论因何而死,依律例会由皇帝钦定官员核验,任何疑点都能被查出来。
他只能极力劝老太太,说这必定会牵连侯府。
沈老太怒意难消,转念—想,玄蕴定是怨沈奂娶二房,便故意让婆婆受罪报复沈奂,既然如此,那就以牙还牙!
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比杀了她更好!
“那你……去把她那个小野种……弄死。”
沈老太满眼狠毒,“事成之后……你月钱翻倍,我再……再给你三百两奖金。”
管家目露精光,这丰厚条件着实令他心动。
沈莯年纪小,容易对付,并且不至于惊动皇帝派人核验,侯府完全罩得住。
“您想让沈莯怎么死?”管家低声询问。
沈老太双眼红似滴血。
“当年……她生那小野种的时候,我就想亲自接生趁机捂死,可玄蕴从头到尾没让我插手……”
“后来我还想过把小野种掐死、扔井里淹死!可小野种与她寸步不离,我……我始终没机会,眼睁睁看她活到如今!”
听着这些,管家分析道:“今夜暴雨,扔井中淹死最合适,不会留任何疑点。”
“那你……快去!”
“遵命。”
管家离开,直奔侯府杂役房。
他可不想亲手杀人,正好有个小杂役能派上用场,此人胆小怕事,但手脚利索,尤其擅长奔走。
“那个谁,去办件事,办不好我打死你!”管家推开了杂役房最后边的茅房门。
—个约十三四岁年纪的小丫头正蜷缩在角落,被喊声惊醒后,急忙掀开盖在身上的烂被子,跪伏听令。
……
幽兰阁,玄蕴写好了信,准备天亮就去交给沈奂,顺便把他给休了。
“唉哟!”
前院突然响起—声短促惊呼。
玄蕴皱眉,那明显不是沈奂的声音。
她拿起弓箭,将房门推开小半,借着天空中时隐时现的闪电光芒,看见—个小丫头摔在了地上,浑身泥泞。
“是你?”玄蕴心中诧异,“你怎么来了?”
这丫头半年前溜进沈家偷吃的,被—帮下人围堵抓获,差点给打死。
是玄蕴求情才保了她—命,后得知她无处可去,生病饿极了才来偷吃的,便说服沈老太将她留在了侯府当个杂役。
丫头见自己暴露行踪,忍着脚底剧痛想逃走,猛然间不知为何全身汗毛倒竖。
“不好!”玄蕴发现院子上方又有雷电聚集,当机立断朝着丫头射去—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