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全场。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天呐,真的是林苒放他出来的?”
6.
“这不太对劲,林苒的儿子被这司机撞死,作为一个如此疼爱孩子的母亲,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
“没错,小轩是林苒一手带大的孩子,母子情深如海,就算经历了婚变和背叛,她都能保持镇定。可儿子去世那会儿,她整个人都崩溃了,直接住进了医院。”
“这才过去一年,她竟然主动把那个肇事司机保释出来,这也太反常了。”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她居然还特地安排那个司机来送新婚贺礼,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震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疑惑的眼神在宾客间来回传递。
现场气氛变得异常诡异,每个人都在猜测背后的真相。
人群中窃窃私语不断,原本满面春风的沈茵突然慌了神。
她紧紧抓住方闻洲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闻洲,你说林苒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当年的事...”
话说到一半,沈茵意识到场合不妥,立刻噤声。
此时的方闻洲也是面如纸色。
但他很快调整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片刻后,他转向那位司机,故作镇定地说:“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不过是想借林苒的名义报复我当初让你入狱的事,故意来搅乱我的婚礼罢了。”
“以为这种把戏能骗得了我方闻洲?”
面对方闻洲的质问,司机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方总,要不要先看看礼物再下定论?”
他将手中的盒子轻轻推到方闻洲面前。
方闻洲盯着那个礼盒,眉头紧锁。
犹豫良久,他才用颤抖的手指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方闻洲如遭雷击。
他猛地将礼盒甩了出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这位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商界精英,此刻竟像个受惊的孩子般瑟瑟发抖。
礼盒摔在地上,里面的物件滚落出来。
眼尖的亲戚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小轩最爱的那辆遥控赛车吗?记得他每次玩这个都爱不释手。”
“我也有印象,那孩子说这是他爸爸送的生日礼物,他一直都当宝贝似的。”
“等等,赛车上好像还贴着张纸条!”
听到纸条的事,方闻洲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
只见纸条上写着熟悉的字迹:“方闻洲,儿子说他想你了。”
7.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让方闻洲的脸色更加苍白。
沈茵整个人都不好了,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她一定都查清楚了。”
“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了...”
方闻洲回过神来,立即宣布婚礼结束。
他拉着沈茵火速赶到自己名下的医院。
一到医院,他就催促医生立刻给沈茵做全面检查。
特别叮嘱要重点检查她新移植的心脏。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两人的神情都异常紧张。
沈茵坐立不安,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嘴里念叨个不停:
“闻洲,林苒肯定早就发现真相了,所以才放出那个司机,让他带着这样的礼物来...”
“可她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捐心脏呢?”
“会不会这颗心脏有什么问题?”
“她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们?”
恐惧像一张大网,将沈茵牢牢困住。她脸色惨白,越想越害怕。
而方闻洲始终保持沉默。
他的表情凝重得可怕,眉头紧锁。
终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出来。
“沈女士不用担心,各项检查结果都很正常。”
医生温和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
他很清楚,刚才方闻洲带人来时那副焦急的样子,要是真查出什么问题,恐怕整个医院都要遭殃。
沈茵却不肯接受这个结果,她激动地对医生说:
“不,您一定要再仔细检查一遍,尤其是我的心脏。”
“这颗心脏是别人捐的,而且那个人跟我有深仇大恨。”
“她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
医生耐心地展示检查报告,详细解释道:
“沈女士,方总特别强调过这一点,我们对您的心脏检查格外仔细。”
“请您放心,您的身体状况非常好。”
“这颗心脏的功能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
即便得到了医生的再三保证。
沈茵还是一脸忧虑,缓缓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苒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救我?”
“她究竟想干什么?”
8.
说着说着,沈茵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的家宝身上。
她立即蹲下身来,双手轻轻搭在孩子肩上,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宝贝,这段时间林苒阿姨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没有让你不舒服?”
“告诉妈妈,一定要说实话哦。”
家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很快就摇头回答:
“林苒阿姨对我特别好呢。”
“每天都会给我做好吃的,陪我玩。”
听到这番话,沈茵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她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转向方闻洲,小声说出自己的推测:
“会不会是林苒其实什么都不清楚?”
“她这样做,纯粹是想搅黄我们的婚礼?”
“你想啊,我们当初安排得那么周密,连唯一知情的李姨都被安置到偏远乡下了,她怎么可能会发现真相?”
方闻洲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我们还是去见见李姨。”
商量妥当后,两人把家宝托付给了家中佣人。
随即驱车前往那个偏僻的山村,寻找当年的保姆李姨。
三年未见,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做事妥帖的李姨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神志恍惚的疯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不停地用额头撞击墙壁,嘴里念叨着忏悔的话语。
沈茵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拉住她:
“李姨,您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李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不断重复着:
“我有罪...我该死...我对不起...”
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之中。
方闻洲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转向一旁的李姨儿子:
“令堂以前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对方叹了口气:“方总,是林小姐来过之后...”
“她来看过我母亲一次,从那以后,母亲就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这个答案,方闻洲和沈茵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震惊与不安。
9.
确认李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后,方闻洲和沈茵默默回到了车上。
沉重的气氛在车厢内蔓延。
良久,方闻洲才打破沉默:
“连李姨都被她逼成这样,看来林苒确实掌握了所有真相。”
“以她那种性格,得知小轩的死因后,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沈茵虽然心里发慌,还是强作镇定地说:
“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你有整个方氏做后盾,她一个全职太太能翻出什么浪花?”
方闻洲摇头,神情越发严肃:
“你太小看她了。”
“林苒是个极其厉害的女人,只是因为我和小轩,她才选择做家庭主妇。”
“当初她在公司时的手段我可是亲眼见过。”
“小轩是她的命,这件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他猛地发动汽车。
沈茵慌忙系好安全带:“你要去哪?”
方闻洲眼神坚定:“去找林苒。”
他开车带着沈茵来到了我的老宅。
此时的我正在后院修剪花草。
记得爸爸生前最爱打理这片园子。
闲暇时,我总会带小轩回来看看。
看着父女俩在花园里嬉戏,其乐融融。
那些画面,曾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如今,爸爸只剩下墙上的一张照片。
而小轩,也永远离我而去。
再见到方闻洲和沈茵时,我心如止水。
短短几天不见,方闻洲憔悴了许多。
向来一丝不苟的他,此刻衣着凌乱,神色疲惫。
皮鞋上沾满泥土,显然赶路匆忙。
沈茵也不复往日光彩,面容苍白,身形消瘦。
他们站在那里,用陌生而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依然保持着礼节,请他们进屋,奉上热茶。
然后安静地坐在对面,报以得体的微笑。
沈茵明显变得拘谨起来。
短短几天,她面对我时已经完全不同。
当我微笑时,她甚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仿佛我随时会对她不利似的。
方闻洲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问道:
“关于小轩的事,你都查清楚了对吗?”
我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轻抿一口,平静地说:
“闻洲,你应该还记得...”
“初次登门拜访时,我爸特意取出了这罐珍藏的茶叶。”
“这是他最珍贵的收藏,平日里连自己都舍不得品尝。”
“唯有遇到他最看重的客人,才会拿出来款待。”
我的话语看似漫不经心,却让方闻洲眉头紧锁,神色警惕。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冷声质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细细品味着杯中那份熟悉的苦涩。
“这杯茶的滋味依旧。”
“只可惜眼前的人早已变了模样,不再是当初那个正直坦荡的男孩。”
“闻洲,你是否还记得?”
“当年你父亲弥留之际,把满目疮痍的家业托付给你。”
“你在父亲墓前失声痛哭,第一次在我面前卸下坚强的面具。”
“你说自己恐怕难以担起这副重担。”
“你担心会辜负父亲毕生的心血。”
“你说感到孤独无助,多么希望有人能与你同行。”
“那一刻,向来沉稳的你显得如此脆弱,我的心都要碎了。”
“从那天起,我暗自立誓,要倾尽全力支持你,不让你再独自承担。”
“或许我从未提起,那些关键的合作伙伴,重要的商业资源,都是我一次次登门拜访,反复协商才争取到的。”
“这个千疮百孔的企业,是我耗尽心血,倾注全部热情,一步步重建起来的。”
“那段岁月,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期。”
“然而看着庆功宴上你眼中闪烁的自豪光芒,我觉得所有付出都值得。”
“那时的我,是如此深爱着你。”
“甘愿为你放弃一切。”
“甘愿为你搁置事业。”
“甘愿为你忍受世人的闲言碎语,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还记得我们的婚礼上吗?你对着我父亲许下诺言。”
“说我是你生命中最珍视,最深爱的女人。”
“你承诺要用余生好好疼爱我,永远忠诚相守,绝不辜负。”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吗?”
我平静地诉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但方闻洲的表情却愈发凝重。
他复杂地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不语。
这时,沈茵按捺不住插话道:“闻洲待你还不够好吗?”
“让你在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不用操心生计,只需专心照顾孩子。”
看着沈茵急于为方闻洲开脱,我微微一笑:
“我们刚认识时,我们都还是个高中生。”
“寒冬里,你身上穿着破旧的布鞋和满是补丁的毛衣。”
“正值青春年华,你的眼神却充满自卑。”
“望向我时满是羞怯和向往。”
“正因如此,我竭尽全力帮助你,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你跪地发誓,此生必定以死相报。”
“这就是你所谓的报恩方式?”
我平和的叙述让沈茵哑口无言。
方闻洲勉强喝了口茶,强自镇定道: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们今天来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闻洲慌了。
慌他们的背叛被我一一道破。
慌我面对他们的卑劣行径却如此淡然。
慌他们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难以掩饰。
我轻笑着说:“一个家庭主妇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在家烧饭做菜,打理花园罢了。”
我越是平静,方闻洲就越是惶恐。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李姨?”
“为什么她见过你之后就精神失常了?”
我将茶水一饮而尽。
轻声回答:
“不过是去感谢她照顾过我们的儿子。”
“他是小轩最喜欢的保姆阿姨。”
“我去道声谢,有什么不妥吗?”
见问不出结果,方闻洲恼怒地拉着沈茵准备离开。
我叫住了他们。
从包里取出一本记事本递给沈茵:
“你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身体需要特别照顾。”
“这是我整理的术后护理要点和调养方法。”
“希望你能按照上面的建议好好保重。”
沈茵难以置信地接过本子,翻看内页。
发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术后恢复的各项细节。
她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喃喃自语:
“疯了疯了!”
12.
“林苒,你这个疯子,简直丧心病狂!”
说着,沈茵夺门而出。
方闻洲匆忙追赶她的身影。
回到家中,沈茵坐立不安:
“闻洲,这女人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就算她发现了小轩意外身亡的内幕又能如何?”
“空口无凭,哪来的实据。”
“要真有把柄在手,早就让警察找上门了。”
方闻洲微微颔首,认同她的说法。
突然,别墅的管家捧着个包裹走来。
“方总,这是林小姐派人送来的,特意嘱咐要交到您手上。”
方闻洲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发现里头躺着一枚录音设备。
他示意管家退下,随即按下了播放键:
“亲爱的,就因为咱们儿子说想跟爸爸住一起,你就设计了一场车祸,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心疼吗?”
“有什么心疼的?林苒生的,死了就死了。只要你和家宝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你什么时候离婚?我想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
“别着急,你的心脏病随时可能恶化,林苒是最合适的供体人选,等我骗她捐出心脏,自然会和她一刀两断。”
熟悉的对白,独特的音色。
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方才还抱有希望的二人,瞬间面如死灰。
沈茵声音颤抖地说:
“原来她早就知道你策划了小轩的车祸,还发现了我们的关系,甚至连骗取心脏的计划都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为何不揭穿真相?为何不报官抓人?为何默默看我们演了三年戏,还真的捐出心脏?”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沈茵完全乱了方寸。
她怎么也猜不透我的用意。
方闻洲更是一头雾水。
纵横商界多年,方闻洲阅人无数。
任何阴谋诡计,他都能从容应对。
相处这么久,他以为对我了如指掌。
此刻却看不透我的心思。
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日夜笼罩着方闻洲和沈茵。
让他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即便靠药物勉强入眠。
却总是噩梦连连。
尤其是方闻洲。
每当闭眼,就会看见小轩血肉模糊的惨状。
惊醒时,他总是浑身冷汗,止不住发抖。
几天的精神折磨后。
方闻洲高烧不退,整个人瘫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医生来看过,说是身心俱疲导致的重度衰竭。
沈茵守在床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心疼不已。
13.
沈茵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
“闻洲,我们离开这里吧。”
“这房子总让我觉得阴森森的。”
“每天晚上我都梦见小轩浑身是血地站在床边。”
“带着家宝去外地住段时间,躲开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好不好?”
方闻洲虚弱地点点头。
他们立刻收拾行李,带着家宝准备离开。
方闻洲身体虚弱,沈茵开车。
但连日来的惊吓和失眠让她精神恍惚。
突然看到前方闪过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她惊恐地大叫一声,猛打方向盘。
车子失控,直接撞上了对面驶来的大卡车。
方闻洲在医院醒来时,全身插满了管子。
这场车祸让他伤上加伤,命悬一线。
病床旁边,沈茵手臂打着石膏,憔悴地守着。
看到他睁眼,沈茵喜极而泣:
“闻洲,你终于醒了。”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推开。
我手捧鲜花站在门口。
沈茵眼睛发红:
“林苒?你来做什么?”
我放下花束,平静地说:
“听说你们出了车祸,来看看。”
沈茵冷笑:“别装好人了!”
“我们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假惺惺地来看望,不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
她朝外大喊:“王助理!王助理在哪?”
听到呼喊声,王助理走了进来。
沈茵立即指着我说:
“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往病房放?”
“快把这个不吉利的女人赶出去!”
王助理恭敬地看了我一眼,正色道:
“抱歉,林小姐现在是我的老板。”
“您没有资格指使我。”
沈茵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你不是方氏集团的助理吗?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走狗?”
王助理顿了顿,表情复杂:
“在你们昏迷期间,方氏集团因严重亏空已经破产。”
“是林小姐接手了公司。”
“她还留用了所有即将失业的员工。”
“现在方氏已经改姓叶了,林小姐才是我们的老板。”
“而你们俩因为巨额负债已经上了失信人名单,外面有大批债主正等着找你们算账。”
听到这番话,沈茵双腿发软,差点晕倒。
而方闻洲则难以置信地盯着我。
14.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阵沙哑的气音。
我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不是一直在猜测,我究竟要如何报复你们吗?”
“老实说,任何形式的报复对你来说,都太便宜了。”
“即便把你送进监狱,你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我很清楚,你这个人向来多疑,又自以为是。”
“在你眼里,我一定会为了小轩,不择手段地报复你们。”
“所以,我越是按兵不动,你的内心就越是惶恐不安。”
“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从来都不是肉体上的折磨。”
“而是精神上的摧残。”
“我就是要让你,被内心深处那未知的恐惧彻底压垮。”
“我要你寝食难安,生不如死。”
听到我这番话,方闻洲瞪大了双眼,面色惨白如纸:
“住...住手...”
他的声音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随即喷出一大口鲜血。
随即便断了气。
看到方闻洲死了,沈茵受到巨大打击,疯了般冲出医院。
后来听说,沈茵彻底疯了。
见人就说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方总夫人。
而家宝,则被人送进了福利院。
我拿着小轩生前最爱的遥控赛车,来到他的墓前:
“孩子,那个伤害你的人已经得到惩罚了。”
“记住,永远不要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