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秦淮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零度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许知意被蒙在鼓里,直到临死前,才从秦淮生嘴里听到了真相。林姨娘那样精于算计的人,却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许知意风风光光嫁去了定安侯府。打从一开始,林姨娘就盯上了许知意母亲生前留下的铺子和田产。许怀安盯得紧,林姨娘只得另辟蹊径。嫁妆随许知意一起入了侯府,许怀安再不情愿,也管不着了。自秦老侯爷死后,定安侯府一日日的衰败。秦淮生虽被陛下亲点为探花郎,却也只是给了个闲职,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填补府中亏空。他与母亲几番商议,最后将主意打在了许知意头上。她虽不受宠,身后却有令人眼红的嫁妆。听说还是个软弱的,若是娶进门,到时岂不任由他们拿捏。秦淮生觉得许知意配不上自己,但为维持侯府的风光,到底还是妥协了。许怀安心中也有计较。他就是个七品奉议,在...
《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前世,许知意被蒙在鼓里,直到临死前,才从秦淮生嘴里听到了真相。
林姨娘那样精于算计的人,却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许知意风风光光嫁去了定安侯府。
打从一开始,林姨娘就盯上了许知意母亲生前留下的铺子和田产。
许怀安盯得紧,林姨娘只得另辟蹊径。
嫁妆随许知意一起入了侯府,许怀安再不情愿,也管不着了。
自秦老侯爷死后,定安侯府一日日的衰败。
秦淮生虽被陛下亲点为探花郎,却也只是给了个闲职,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填补府中亏空。
他与母亲几番商议,最后将主意打在了许知意头上。
她虽不受宠,身后却有令人眼红的嫁妆。
听说还是个软弱的,若是娶进门,到时岂不任由他们拿捏。
秦淮生觉得许知意配不上自己,但为维持侯府的风光,到底还是妥协了。
许怀安心中也有计较。
他就是个七品奉议,在这勋贵遍地的京城,谁都能踩上一脚。
若想往上爬,两个女儿就是他攀附权贵最好的筹码。
恰巧定安侯府此时派人前来说亲。
双方一拍即合!
算盘打得精明,独独没人考虑过许知意的死活。
按说女子的嫁妆属于个人财产,但侯府厚着脸皮将这些全抬去了公中仓库。
当时秦淮生的母亲说,“知意啊,你既嫁入侯府,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自己人不要分什么你的我的,也省得影响感情,你说是不是?”
许知意不赞同她的这番说辞,却到底没敢反驳。
她的默许,就是悲剧的开始。
铺面和田产的地契在她出嫁前一日,就被林姨娘偷梁换柱了。
怕被许怀安发现端倪,三个月后,林姨娘才把地契的主家名字换成了许云婉。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被人轻易算计,只可惜,代价太大了。
她的孩子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指甲嵌入皮肉,心中恨意滔天。
小鱼儿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许知意敛下所有的情绪。
“事都办好了吗?”
小鱼儿拿着温热的帕子替她仔细擦拭脸颊。
“姑娘放心,已经办妥了,您......想好了,真要这么做?若是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许知意淡淡一笑。
“不这么做,等着我的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太子有意纳许云婉为侧妃,一来,她只是个庶女,二来许怀安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七品小官。
既撼动不了正妃的位置,也可让丞相安心,一心一意辅佐他。
皇帝正当年,若是太子侧妃的娘家也过于强势,他就该怀疑太子居心叵测了。
正好,许知意也需要太子这个靠山!
“可姑娘,听您这么说,太子是断然不会多宠爱您的,您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
自古等待女子的命运都是家族安排好了的。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却,唯独不能为自己而活。
“今日尚且不知明日事,先把眼前的这一步走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哪怕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死过一次了,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
“行了,瞧你那脸皱成什么样了,我都不担心,你愁什么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许知意摆摆手。
“晚了,你也去歇了吧!我困了。”
话虽如此,她心里其实也没谱。
辗转反侧,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梦里,冲天大火,粗重的房梁重重砸在头上,血模糊了视线。
到死,许知意的双手也一直紧紧护着隆起的小腹。
“姑娘醒醒,老爷派人送嫁衣来了。”
许知意猛地坐起来,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神迷离空洞。
“小鱼儿,他......死了......”
嗓音沙哑,带着丝哭腔。
“姑娘您是不是发噩梦了?谁死了?”
小鱼儿关切的拿过一旁的帕子,替她擦去额上惊出来的汗。
月白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脸颊上不知是汗还是泪。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可,那些人都在外面候着,您要不要先去瞧瞧?”
许知意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心似被无数的利刃狠狠划开,鲜血淋漓。
“你看着差不多就行,成衣铺子的嫁衣,有什么可挑选的。”
她又不会真的嫁给秦淮生。
小鱼儿点头,“也是,奴婢瞧着那些嫁衣都差不多,就依着姑娘的身量选一件吧,也省得老爷那边怀疑。”
“好。”
水有点热,许知意身上的皮肤被烫得微红,却拒绝了小鱼儿添凉水的动作。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水是烫的,可不及那夜烈火灼烧的十分之一,她得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一刻钟,才听到小鱼儿的声音。
“姑娘,您洗好了吗?大壮哥那边派人来传话了......”
许知意猛的睁开眼,心跳如擂鼓。
“真的来了?”
“是,已进了前厅,老爷正陪着说话呢,您.....还要不要准备一下?”
小鱼儿原本是想让许知意再考虑一下。
毕竟,她们要算计的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啊!
万一被发现了,她死倒是不要紧,可大姑娘也活不成了!
“未时一刻!”
赌一回,输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小鱼儿见她满脸坚定,遂也咬咬牙。
“好,姑娘放心,奴婢定不叫您失望!”
至于许知意为何如此笃定太子一定会在那个时辰进到那间厢房......
小鱼儿也曾问过。
许知意当时说,“你家姑娘掐指一算......天机不可泄露!”
小鱼儿,“......?”
说了又好像没说!
已近午时三刻。
箭在弦上,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小鱼儿下了最后的决心。
大不了豁出这条小命,刀山火海,陪大姑娘走一遭!
鹤嘴铜炉中升腾起袅袅清烟,淡雅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小鱼儿提前服了解药,按照许知意的吩咐,悄悄躲在衣柜中。
王大壮也安排了几个信任的人,只等小鱼儿这边发出信号,就将此事宣扬出去。
闹得越大越好!
比起性命,名声、脸面没那么重要!
秦淮生当年其实只中了三甲同进士。
殿试时,皇上见他相貌堂堂,又顾念已故的秦老太爷的面子,这才大手一挥,封了他为一甲探花郎。
没想到探花郎除了才学,竟还要看脸!
许云婉也是被秦淮生的好皮囊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
至于太子,长相很敦厚......
且他早已迎娶正妃,背后有整个丞相府的支持。
注定了侧妃就是个摆设。
许云婉回到明珠院,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屋中。
越想越气,砸了不少花瓶玉盏。
“许知意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同我讲话!淮生哥哥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林姨娘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婉儿,听说那小贱人欺负你了?别怕,有你爹在,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乖啊,先把门打开。”
“你走!反正你们都不疼婉儿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姨娘热出一脑门的汗,急急拍着门板。
“怎么会不疼婉儿呢,别说胡话,你爹可是发话了,到时你的嫁妆定会令所有人眼红!乖乖,这么热的天,别闷坏了。”
许云婉撅着嘴,不情不愿将门打开。
林姨娘见她哭的双眼红肿,心疼的不行,温声软语哄着。
“心肝宝贝呦,梧桐院那小贱人不管与你说什么都别放在心上,看我一会怎么教训她!”
边说,边吩咐身边的王妈妈。
“去,把大姑娘绑来,就让她在婉儿的院子里跪着,跪到婉儿气消了为止!”
正值盛夏,树叶儿都被晒得卷起,青石的地面更是烫的厉害。
“乖女儿,这样可解气?”
许云婉气鼓鼓的。
“娘,我不要嫁给太子!他长得没有淮生哥哥好看!娘,您就帮帮婉儿吧。”
林姨娘一愣。
旋即一把捂上许云婉的嘴。
“哎哟我的乖乖,这话可不兴乱讲!太子是谁,那可是储君。”
林姨娘将声音压得极低。
“日后他若顶上那位置,你就是贵妃,秦淮生除了相貌,哪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这话以后可不敢再说了。”
许云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心中愈加憋闷。
她得想个法子,阻止许知意嫁给秦淮生!
林姨娘以为许云婉将自己的劝告听进去了,遂又开口道。
“太子年纪是大了点,可这样的男人才最会心疼人,那何向晚年纪也不小了,哪比得上我们婉儿,你记住,男人不管多大,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到时何愁得不到太子的怜惜。”
许知意恰好走进了明珠院,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梦。
妾室就是妾室,格局小,目光也短浅。
除了美色侍人,林姨娘大概也教不了许云婉别的。
“跪下!”
婆子狠厉的目光扫向依旧站着笔直的许知意。
“老奴劝大姑娘认清形势,二姑娘可是老爷的眼珠子,若真将她气出个好歹,有你好受的!”
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的眼都睁不开。
小鱼儿挨了两巴掌,仍是固执的挡在许知意面前。
“王妈妈不过就是岁数大了点,说到底不还是下人?凭什么敢对大姑娘出言不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明珠院。
“夫人吩咐,老奴自是要听的!”
许知意将小鱼儿拉到身后,背脊挺直。
“不知王妈妈口中的夫人是谁?父亲何时抬了平妻?我竟是没听说。”
王妈妈面色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许知意淡淡扫她一眼。
“难不成王妈妈所说的夫人是林姨娘?这话若是传到父亲耳中,不知到时.......”
许怀安虽厌恶许知意的生母,可在她死后,迟迟未续弦。
外人只道他痴情,忘不了结发妻子。
许知意却觉得他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令人作呕。
林姨娘生得娇媚,可到底只是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妓子出身。
许怀安能将林姨娘宠上天,却绝不可能将她抬为平妻。
不然,整个许府将会沦为京中笑柄!
许知意的声音不小,房中的林姨娘自然也听见了。
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连饮了好几杯凉茶。
“这小贱蹄子今日是吃错药了?竟敢如此编排我!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林姨娘折磨许知意的手段层出不穷。
要是今日她被打死了,就再没人能抢走淮生哥哥了!
许云婉的唇边染上抹志在必得的狞笑。
林姨娘冲到院中,抬手就欲掌掴许知意。
“你娘就是个下九流,生了你这么个不服管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敢惹婉儿生气,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许知意偏头,林姨娘的巴掌落了空,整个人朝前扑去。
王妈妈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怕是要跌进池塘里去了。
林姨娘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你敢躲?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个小贱人!”
骂骂咧咧,再次冲向许知意。
许知意朝一边挪了挪,袖中藏着的几枚绣花针精准地刺入林姨娘的麻穴。
林姨娘惊呼一声。
膝盖酸软,重重跪了下去,手掌被粗粝的石子磨出了血。
直到,许怀安严厉的声音传来。
“这是在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言外之意,夜里就可随意折辱她?
也是,过往无数个夜里,她被关进柴房里,遭受林姨娘身边婆子的虐打。
有时,林姨娘心情不好,也会亲自上手。
体无完肤。
她的好父亲,不闻不问,却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许知意你这是做什么?怎能出手伤人?不论如何,她也是长辈!你如此不孝,就不怕传出去损了名声,眼见要到了定亲的日子,就不能消停点?”
和从前一样,一味偏帮,睁眼说瞎话。
“父亲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的林姨娘?而且外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不受宠女儿的名声?父亲真是说笑了。”
许怀安一时语噎,气得头顶快要冒出火星子。
“父亲也说女儿快定亲了,到时若是顶着一身伤见人,损的就是整个许府的名声了!”
她说得很慢,从始至终,嘴边都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许云婉怒气冲冲闯进梧桐院。
许知意坐在窗边,手中正拿着卷书认真翻看。
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闯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嘴角始终噙着抹淡淡的笑。
“许知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打我的大丫鬟!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一下不可!”
看来许云婉是真生气了,珠帘都被她扯下了一角。
许知意冷漠地睇她一眼,继续垂眸看书。
许云婉神情微滞。
她以为许知意会是满脸惊恐,甚至会与之前一样,跪下哭着求她原谅。
呆愣过后,一股难言的怒火自心底迅速蔓延开。
“许知意!你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亲?”
空气似凝固住了。
又闷又热。
梧桐树上的蝉鸣声格外的聒噪,吵得许云婉愈加心烦气躁。
许云婉还欲多说,就见许知意抬头,指了指窗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梧桐院门口不知何时围满了府中下人,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知意放下书卷。
“妹妹的好名声不要了?听说太子过几日会来府上,也不知这些下人们到时会不会乱嚼舌根子。”
语气淡淡,难辨喜怒。
许云婉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轻蔑!
她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眉头轻轻拧起。
“你如何知道太子会来?这事,父亲不可能告诉你......”
看到许云婉这激烈的反应,许知意心下了然。
“偶然间听下人们提过一嘴,看来,姐姐要提前恭喜妹妹!”
“恭喜我什么?”
许云婉神情很不自然,手指不停绞动着罗帕。
“自然是恭喜妹妹即将成为太子侧妃啊!”
侧妃两字被许知意咬得极重。
而落在许云婉耳中,更像一种莫大的讽刺!
她真想撕了许知意这张臭嘴!
可,到底有些顾忌院外探头探脑的下人们。
她咬着唇,泪大颗大颗地滑下,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要不是许知意提前让小鱼儿把外院的下人全都喊来,就许云婉这副作派,她怕是又少不得一顿毒打。
许知意握住许云婉的手,语气轻柔地连声哄着。
“妹妹快别哭了,万一被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妹妹是不愿嫁给太子为侧妃呢!”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许云婉的泪一下就收住了。
变脸的功夫,她若说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妹妹快坐!瞧瞧,这妆容都哭花了。”
“小鱼儿,端盆水进来,我要亲自替妹妹梳洗!”
小鱼儿应声,手里端着个大大的铜盆。
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铜盆中的水悉数泼在了许云婉身上。
许知意赶忙起身,嗔怪地瞪一眼跪倒在地的小鱼儿。
“你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妹妹人美心善,你今天少不了一顿打!”
小鱼儿连连磕头。
“多谢二姑娘!奴婢今后一定不再犯!”
一下又一下,磕得无比真诚。
许知意把她抬得这么高,眼下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许云婉只能忍下满心愤恨。
“起来吧!以后伺候姐姐时可莫要再如此粗心大意!”
“奴婢多谢二姑娘!二姑娘可真是活菩萨!”
一旁的丫鬟们嘴角齐齐抽了抽。
这小鱼儿还真敢说,许府谁不知二姑娘仗着老爷疼爱,嚣张刁蛮,更是不将下人的命当回事。
说这么违心的话,良心不疼?
许知意拿起一旁的帕子替许云婉轻轻擦拭着水渍。
许云婉原本精致的妆容很快糊成一大片。
看着许云婉调色盘一样的脸,丫鬟们是想笑不敢笑,只得将头垂得更低。
“小鱼儿这话说得太对了,若非如此,太子又怎会对妹妹一往情深。”
去她的一往情深!
许云婉心中暗骂。
早几年,太子就迎娶了丞相嫡女何向晚入主东宫,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一时传为佳话。
她自认容貌、才情不输京中贵女,为何就只能当个侧妃?
可,这话,她不敢说。
许云婉眼珠子转了转,反握住许知意的手。
“姐姐,眼见你的婚事就要落定了,妹妹想与你说些体己话,可好?”
“这是自然!”
许知意挥手,屏退下人。
“天气如此炎热,妹妹特意赶来我这,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说话吧?”
许云婉环顾四周,见下人全散了,这才恶狠狠地瞪向许知意。
“你觉得你配得上秦侯爷吗?他可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就凭你这种诗词歌赋样样不通的粗鄙女子,也敢肖想他?”
许知意替自己斟了杯茶,抬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许云婉,嘴角勾着抹淡淡的嘲讽。
“配不配的妹妹说了可不算,父亲宠你众所周知,妹妹若是不服,大可去与父亲闹上一场。”
话说至此,许知意似是后知后觉。
“难不成,妹妹心悦秦侯爷?”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会吧?不能吧?他虽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可也配不上妹妹你啊!就妹妹这容貌和才学,入宫当娘娘也绰绰有余......”
许云婉被许知意这番话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怎么能这么贬低淮生哥哥?
她怎么敢说这番大逆不道之言的?
许知意却是不再理会她,轻啜几口已经凉透了的茶。
她想知道的,这个蠢货已经全都说了,实在没必要再与她继续虚与逶迤。
许知意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是以,许云婉并没留意到她握着杯盏的手指节已经泛了白。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不许应下亲事!否则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云婉顶着张花猫脸,如来时一般气势汹汹地离开。
许知意坐在窗边,目光落在院中的梧桐树上。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正忙着缝制大红嫁衣,满心欢喜地规划着离开许府的日子。
印象中,并没有许云婉来大闹梧桐院的这一出。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小鱼儿见她一直怔愣地盯着院里的梧桐树,也不敢打扰。
她一直守在廊下,二姑娘说的话听了个仔细,此刻不免开始替自家姑娘担忧起来。
许怀安回头,恶狠狠瞪一眼口无遮拦的林姨娘。
“闭嘴!这事若传扬出去,影响的可不止她一人的名声!”
林姨娘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上嘴。
太子在,没人敢轻易上前。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祁西洲瞥一眼身侧裹得跟粽子似的许知意,寒着声低声问。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许知意摇头,使劲用双手搓着脸颊。
祁西洲不明所以,但总不能一直待在床上。
“皇兄,我无事。”
他翻身坐起,扯着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
轻纱床幔轻轻掀开。
祁西洲冷着张脸,眸中似凝了层冰霜,周身肃杀之气令得许怀安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墨发凌乱,衣衫散落,雪白被褥间血迹点点。
刚才还一脸淡然的许知意似乎是受到了巨大惊吓,缩在祁西洲身后抖若筛糠。
藕荷色的肚兜微微滑下,香肩半露。
太子垂眸。
非礼勿视!
“穿好衣裳给我滚到花厅来!”
许怀安怒火中烧,可顾忌着太子在场,难听的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众人离开,房门被重重阖上。
许知意注意到祁西洲后背的伤。
新旧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腰部一条深棕色微微突起的伤疤似蜈蚣般向他的小腹蔓延。
“这是被长枪刺伤的?”
许知意伸出手,摸了摸。
“别碰我!”
祁西洲回头,却见身后的女子面带绯色,眼尾泛红,倒真像被他蹂躏惨了......
祁西洲气极,伸出手,正欲掐上她纤细的脖颈。
锦被滑落,祁西洲注意到她身上新旧交错的鞭痕,神情微滞。
“你是许府奴婢?”
许知意轻笑,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和鞭痕,突然间冒出些恶趣味。
“喜欢看?后背的伤更多,你要不要看?”
她赤足跳下床,身材纤细,个头娇小。
见祁西洲一直盯着自己,她假意就要脱去身上肚兜。
“不知廉耻!”
祁西洲偏头,紧闭双眼,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许知意耸肩,无所谓地朝衣柜的方向走。
可别把小鱼儿憋死了。
原本安排她守在厢房,是为了防止有其他人闯入坏事,哪成想这狗男人醒得这样快。
衣柜打开,看到几乎不着寸缕的许知意,小鱼儿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可,许知意若无其事地取出件浅绿的罗裙,朝她使了个眼色。
祁西洲的眼睛依旧闭着。
“父亲唤我去花厅,你打算留在这里让我独自一人面对?”
见祁西洲不为所动,许知意幽幽叹了口气。
“唉,我原本安安份份在自己房中绣嫁衣,却无端地被人打晕带来此处。”
“呵,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有证据?”
许知意捂着胸口,哀怨地看一眼祁西洲。
“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吃干抹净,提了裤子不认人?那......抱歉了,我不光有证据,还有证人。”
小鱼儿从衣柜里跌出来,红着张脸,头垂得低低的。
“奴婢......奴婢原本在这房中打扫,也不知被谁打晕塞进了衣柜里,呜呜,大姑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还不想死啊!”
她扑通跪下,扯着许知意的裙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奴婢真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呜呜,这位公子会不会把奴婢灭口了啊?”
祁西洲见她二人一唱一和,一时倒真是百口莫辩。
他指着许知意,“你好得很!我记住你了!”
许知意微微欠身,“那三皇子一定要将我的脸记清楚了,到时可别娶错了人!”
真是有够无耻!
不要脸!
“你先走,我稍后便来。”
许知意闻言,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时突然回头。
“只要三皇子肯娶我,您的秘密我是打死也不会向外透露半分的!”
她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祁西洲的身上,嘴角微翘。
祁西洲气的咬紧后槽牙。
你原来不行啊!
许知意的这句话久久在他耳畔回荡。
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有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厢房。
“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三皇子责罚!”
“你方才死去哪了?”
事情已经覆水难收,就算现在把他们全杀了也于事无补。
暗卫吱唔着,悄悄打量一眼祁西洲阴沉的脸色。
“属下也中招了.......”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事情不对,人都已经冲到房门口了,突然嗅到了一丝香气。
然后,人事不知。
醒来时,人竟是被倒吊在树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祁西洲陷入沉思。
他身边的这几个暗卫是从小培养的,功夫上乘,警惕心也高,最主要,一般的迷药对他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竟是悄无声息地中招了!
“他们几人呢?”
海青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全在隔壁厢房......”
言下之意,那几个也中招了!
“你去查查这许知意到底师从何人?她为何算准了本皇子会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
她一开始算计的人好像并不是他!
呵呵,好一个睡错了人。
“主子,太子他们好像全在花厅,您要过去吗?”
祁西洲思忖。
“去,本皇子若是避不见人,倒成了做贼心虚!”
海青默默蹲下,“您的伤没事吗?要不要先找人处理一下?”
“不必,一切等回府再说。”
花厅气氛压抑。
许知意跪着,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泪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
“做出这等事,简直不知羞耻!你让府中其他姐妹日后如何抬头做人?如今,为父该如何向侯府交代?”
许知意低低啜泣,没一点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反正说了也不会信,浪费口舌!
“哑巴了?没听到老爷问你话?眼见你的婚事将近,却不知廉耻地与外男厮混,你这样,就该被浸猪笼!”
许知意垂着头,眸中满是嘲讽。
“没想到许府如今是姨娘当家做主,既如此,要打要杀,女儿绝无半分怨言。”
她这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林姨娘的脸上。
许怀安低斥,“滚一边去,太子还在,哪就有你开口的份!”
太子的目光落在许知意身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许知意磕了个头,“太子明鉴,小女原本在房中绣嫁衣,却不想被人打晕带走,醒来时,就在那间厢房了,要不是小女拼死反抗,怕是......”
话说至此,泪如泉涌。
太子似笑非笑朝厅外睇一眼。
“三皇弟身受重伤,今日才到京城,因着与许大人早早有约,这才前来叨扰,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与三皇弟从前可相识?”
许知意抬起通红的双眼,一脸无辜。
“小女几乎从未踏出过许府半步,并不识得三皇子,只是,他虽受伤,力气却不是小女能承受的......”
她的脸惨白一片,白皙的脖颈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红痕。
见太子看过来,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一副被人轻薄蹂躏过的无助模样。
祁西洲不住地点头。
“不错,狠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
明明是自己掐出来的痕迹,她却大言不惭地将脏水泼在了他的身上。
祁西洲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嘶一声。
这女人下手是真的毫不留情!
见到祁西洲,许怀安先是怔愣,旋即赶忙跪下。
“微臣许怀安见过三皇子殿下!”
祁西洲沉默,由着海青将他放在软椅上。
他不叫起,许怀安只得一直跪着。
这位三皇子早年跟在威武大将军身边,四处征战,杀敌无数,战功累累。
他常年镇守北地,抵抗外敌。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伤重,秘密回了京城。
关键人到了他府上,竟出了这档子难以启齿的事。
许怀安心中天人交战。
比起让许知意嫁进侯府,自然是嫁入皇家对许府更有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许府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看三皇子如今的模样,估计很难再像正常人一般行走了。
太子见祁西洲一直沉默,低笑两声。
“事情已经发生了,三皇弟如何打算?可要本宫向父皇替你求道赐婚圣旨?”
明眼人听得出来,太子这是在息事宁人。
祁西洲正欲说她也配,结果就见许知意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她手里握着块格外眼熟的龙形玉佩。
祁西洲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离身的玉佩不知何时到了许知意手中。
他看到了,太子自然也看到了。
“哈哈,看来三皇弟很是中意许大姑娘,竟连贴身玉佩都送了,看来,喜事将近啊!”
许怀安抹了把额上的汗,犹豫着开了口。
“太子殿下明鉴,小女与定安侯府订了亲,这眼见着婚事将近,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长相敦厚,笑起来更显平易近人。
“只是订亲,彩礼退回便是!难得本宫的三皇弟如此喜欢,父皇也定是欢喜的,许大人你说是不是?”
三皇子要娶的人,区区定安侯府敢说一个不字?
许怀安得了太子这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如此,微臣就多谢太子,多谢三皇子!”
他正打算起身,却听祁西洲沉沉开口。
“本皇子让你起了吗?既然本皇子要娶府上的大姑娘,有些事你是不是也得说清楚?”
许怀安重新跪好,“不知三皇子想知道些什么?微臣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祁西洲拿过桌上的茶盏,只用茶盖轻轻拨开上面的浮沫,唇边染上抹意味不明的笑。
“本皇子未来的王妃身上为何有那么多的伤?既是你府中嫡女,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虐打她?”
许知意不动声色打量一眼祁西洲,倒真没想到他竟会为自己出头。
许怀安闻言,身子猛地一僵,锐利的目光扫向躲在一旁拼命降低存在感的林姨娘。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是......是微臣疏忽,竟是被府中刁奴钻了空子,不过三皇子放心,微臣已处置了那刁奴。”
许知意心中冷笑,弱弱开口。
“可,王妈妈是林姨娘的人,若是背后没主子吩咐,仅凭她应该不敢对女儿下此狠手吧?”
林姨娘一滞,垂着头,恶狠狠地瞪一眼许知意。
祁西洲挑眉,示意一旁的海青。
“还不将本皇子未来的王妃扶起来?她若有个好歹,本皇子岂不是要孤寡一生了?”
明显讽刺的话,许知意却佯装听不懂。
“知意谢过三皇子。”
男女授受不亲,海青自然是不能真的去扶她的。
小鱼儿将许知意扶起来,她虚弱地踉跄了几步,手中玉佩也跟着晃动几下。
明晃晃的挑衅!
祁西洲顶了顶牙花,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知意,来本皇子身边坐!别怕,从今往后这许府再无人敢欺负你!”
话是对着许知意说的,但又何尝不是在敲打在场的许府众人。
许怀安一脸讪笑,“三皇子说的是,微臣日后定会严加管教,定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祁西洲依旧不看许怀安。
京中早有传言,说三皇子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北地百姓只信服三皇子芸芸。
觊觎他手中兵权的人不在少数,想让祁西洲死的也大有人在。
祁西洲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被记在皇后膝下,与太子也算感情亲厚。
可,人心隔肚皮。
自古皇家无亲情,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如今,他双腿重伤,对太子再没威胁,算是堪堪保住了性命。
许怀安只是个七品奉议,朝堂上也没他的一席之地。
许知意身为许府嫡女,母家并不强大,身份也勉强说得过去,倒也算歪打正着。
厅中众人心思各异。
许知意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棋赌赢了!
祁西洲仿佛这时候才看到许怀安。
“许大人怎么还跪着?海青你怎么也不提醒本皇子一声,快起来!”
小鱼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许怀安连连道谢,却听得祁西洲又道。
“知意说的对,奴才都是按主子吩咐办事,即使主子被蒙在鼓里,那也是监管不利,当罚!许大人觉得本皇子说得可对?”
许怀安点头如小鸡啄米。
“是是是,三皇子说的是。”
许知意怯怯抬头看一眼许怀安,很快又将脑袋垂下去。
“要不还是算了吧,林姨娘深得父亲喜爱,小女不想让父亲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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