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次睁眼的时候,竟然在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浓的差点把我呛死。
我寻思着昨晚实在是喝太多了,可直到我妈——陈珍珠女士绑着俩粗粗的大麻花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忽然就有些不确定,是不是那俩瓶二锅头把我给喝死了。
已经开始打腹稿咒骂那小卖部卖假酒的老板,却听见陈珍珠女士不爽的声音:庄蒜,你可别在这装蒜!
我……我昨晚是用酒瓶打了你的脑袋,可医生说了,没伤口也没脑震荡,你可别想讹我的钱!
妈,你这说啥呢?
我怎么可能讹你的钱,你闺女我是这种人?
陈珍珠女士的眼睛大的快要掉地上,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后尖叫出声:医生!
庄蒜变成大傻子了!
她居然叫我妈!
你快来看看——我在陈珍珠女士惊恐的目光中,当即给了自己俩嘴巴子。
真痛!
这不是梦!
我都顾不得穿拖鞋了,跳下病床就往洗手间冲去。
可这破地方居然连个正常的洗手间没有,整层楼只有一个洗手间。
我拧开水龙头,凉水冻得我一哆嗦。
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捧着凉水就往脸上拍。
缓缓将头抬起来,镜子里的人也随着我的动作缓缓抬头。
嘭——女厕所霎时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医生!
有个大胖墩子病人晕倒在女厕所了!
是的,没错,路人口中的大胖墩子就是我。
准确点来说,是我的灵魂我小姑二百斤的壮硕躯体二合一。
我小姑叫庄蒜,据说是因为我爷爷爱吃大蒜。
大雅大俗之间,取了这名。
不过本人名副其实,也确实是特会装蒜的一个人。
她大概可以说是全天下和我妈最不对付的人,没有之一。
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
陈珍珠女士和她的挚友阿梅托腮看着我,一脸不予信任的样子。
我也看着她们光洁的没有一点皱纹的脸蛋,心里啧啧感叹。
怪不得我妈和梅婶总说自己年轻时多好看,虽说有点夸大其词,但年轻二字就是最好的化妆品,此刻,她们无疑都是美丽的。
梅婶捅了捅我妈的胳膊,凑到她耳边:我觉得庄蒜一定是装的,她那两百斤的体重,得有一百九十九斤的心眼子。
你忘了以前她咋针对咱的了?
拜托,梅婶,你说话真的很大声好吗?
我拖着这两百斤的体格子,拖鞋都没穿,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妈……哦不,珍珠啊,以前都是我不对!
我真的诚心悔过,我再也不和你们作对了!
这次那个什么厂里的演出名额,我绝对不会跟你们抢!
你们就相信我这一回!
小姑,就你以前给我妈使那么多绊子,我用你的身体下个跪,你应该没啥意见吧?
但你这大体格子我光做这几个动作都累得够呛。
我妈和梅婶的表情如同被雷劈了以后,出现的呆滞神情,看上去特傻。
嘶……珍珠啊,我感觉庄蒜不像是失忆了,倒像是被你打坏了脑子。
珍珠啊,这庄厂长该不会找我们俩麻烦吧?
我拍拍胸脯,保证道:那不能,我爷爷那边我去说!
我妈拍拍我肥硕的脑袋:看来脑子是真坏了。
厂长不是你爷爷,是你爹。
行吧,一人做事一人当,看在你脑子是被我打坏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跟我们耍。
就这样,我意外顺利地加入了我妈和梅婶的亲密组合。
两百斤的旁边总是跟着俩瘦丫头,走路的时候,我有一种提着鸡崽似的感觉。
简称庄氏纺织厂姐妹花。
特土,但架不住我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