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宋妙容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宋妙容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之前,差事就已经全部都办完了,庄韫兰答话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她和太子说:“菜单都定好了呢,娘娘打算请戏班子来唱戏,到时候您和晋王爷还有几位皇子想听什么戏,就点什么戏,比看教坊司的歌舞方便多了。”要是让教坊司来,那肯定就不是现点现演了,得提前把歌舞确定下来,教坊司排演上几遍,到时候主子们一宣,他们就按确定好的单子演。太子妃原本也犹豫呢,好半天拿不定主意。眼看着就要耽误吃药休息了,庄韫兰就跟太子妃提建议,说教坊司最好的歌舞晋王爷和几位皇子除夕才刚在宫宴看过,初六再看可能就有点无聊了,倒不如请个戏班子来唱戏。虽然宫宴的时候也有戏听吧,但是好听的戏多着呢,宫宴才唱了几场啊,到时候太子他们愿意听哪折就点哪折,既方便也能尽兴。太子妃觉得她说的...
《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宋妙容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来之前,差事就已经全部都办完了,庄韫兰答话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
她和太子说:“菜单都定好了呢,娘娘打算请戏班子来唱戏,到时候您和晋王爷还有几位皇子想听什么戏,就点什么戏,比看教坊司的歌舞方便多了。”
要是让教坊司来,那肯定就不是现点现演了,得提前把歌舞确定下来,教坊司排演上几遍,到时候主子们一宣,他们就按确定好的单子演。
太子妃原本也犹豫呢,好半天拿不定主意。
眼看着就要耽误吃药休息了,庄韫兰就跟太子妃提建议,说教坊司最好的歌舞晋王爷和几位皇子除夕才刚在宫宴看过,初六再看可能就有点无聊了,倒不如请个戏班子来唱戏。
虽然宫宴的时候也有戏听吧,但是好听的戏多着呢,宫宴才唱了几场啊,到时候太子他们愿意听哪折就点哪折,既方便也能尽兴。
太子妃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就这么定准了。
不过这种详细的确定过程,庄韫兰没打算跟太子说。
太子问她也就是问个结果,要是拉着太子吧啦吧啦、事无巨细的扯,太子肯定也没那个耐心听。
再说了,她就是个跟项目的小虾米,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太子妃那才是项目组的领导呢,她一个组员,提了个建议就越级到太子这儿来表功了,那不是搞笑么。
“这么快就定好了啊,”太子听她这么说,倒有点诧异。
又稍稍一想,他也就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是有庄氏的功劳——太子妃之前办事可从没这么快过。
太子有时候都不知道太子妃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
“嗯,做的不错,”太子看看庄氏,欣慰的点了点头,“之前的事你也办的好,看来孤真没白赏你。”
庄韫兰低头装娇羞,心说我是挺不错的,主要你奖金给的多啊,以后也别把我当廉价劳动力就行。
太子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但目前为止,他确实是对庄氏挺满意的:该办事的时候,她从不拖泥带水,而且态度端正,不该抢功的时候不抢,不该多话的时候不说。
年前皇后问起的时候,太子提议让庄氏去帮太子妃,其实是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纯属找不到合适的人,又不能真的看着太子妃在那儿自己和自己较劲。
可是现在看来,庄氏的表现却完全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庄韫兰还低着头装呢,完全没注意到太子眼中的欣赏,她就听到太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笑着叹了一声,心里面还有点纳闷,一抬头就被太子打横抱起来了。
太子好笑的看了眼她茫然的表情,低头去碰她的额角。
神颜暴击!
庄韫兰闭眼了。
然后……她就又受不住了。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庄韫兰步子还是轻飘飘的。
回了承华偏殿,宫人们都注意到自家主子发髻上面新换的步摇了。
海棠最懂梳妆,她琢磨了一会儿就说:“要是戴这支步摇的话,奴婢觉得还是挽凌虚髻更合适一点,那个更轻巧灵动,显的簪头的蝴蝶也更生动,奴婢给主子挽一个试试吧?”
庄韫兰还累着呢,但宫里面还在放花炮,回笼觉她也睡不了,就闭着眼睛坐在妆奁前,任由海棠重新给她梳头。
“诶?”海棠拆着拆着就发现问题了,“主子今儿这头发挽的真好,好像是这个地方跟奴婢的挽法不大一样——”
“朴选侍是挺可怜的,好在皇嗣暂时还没出事,但愿经过这事儿,她能变的稳重些吧。”
两个人你关心你的,我担忧我的,倒聊的挺投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切入正题。
不过有宫宴的事情在前,现在商量宴客的事情,真就挺简单了,申时还没到呢,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
庄韫兰从太子妃那儿回去,没想到添喜已经在西偏殿等着她了。
上元节前朝臣们轻易不办差,太子也就清闲下来了。
他没怎么受朴选侍的影响,该看书看书、该赏画赏画,喝茶的功夫突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庄氏昨天情绪为什么不对呢。
正好他现在不想去太子妃那儿,不用想都知道,太子妃这会儿看见他,准得拿一车轱辘的话来给朴氏或者向氏求情。
她就是不明白,这么一昧的宽着、纵着,总有一天这些人能给她、甚至是他,惹出天大的麻烦,到那时,她就是想求情,都不知道应该去谁面前哭。
哪怕楚氏的事情就摆在眼前,太子妃她还是没看明白这一点。
家宴的事情就先问问庄氏吧。
庄韫兰还是第一次去前院,她低着头跟在添喜后面走,一个眼神都没敢乱瞟。
到了地方,添喜先进去禀报,然后庄韫兰就进去见太子了。
“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看着人走进去,煞有其事的给他蹲了个万福,眉心就有点皱了,这怎么还生分了呢。
“这是谁惹你了啊?”太子招手叫庄韫兰过去,书案前的紫檀木圈椅宽敞的很,太子索性把她也按在椅子上面坐下了。
庄韫兰进来的时候都想好了,她得端正态度,正经把太子当衣食父母供起来,千万不能飘,不能因为太子赏她点颜色,她就给太子开染坊。
可是太子的问题太超纲了。
庄韫兰眨眨眼睛,茫然片刻之后,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自己从迈进前院正殿到现在的表现。
就……态度应该挺端正的啊,她不可能带着情绪来见太子的。
“没人惹妾啊……”庄韫兰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太子,特诚恳的请教,“殿下是觉得妾态度不好?”
太子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还装呢?就你刚才那样儿——”
太子往庄韫兰方才行礼的地方一指,看着她说:“一看就怪模怪样的,赶紧说,哪个招你不痛快了,都来给孤脸色看了。”
庄韫兰差点当场跪地喊冤。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干这事儿啊。
给太子脸色看?她是皇帝啊,还是嫌命长啊。
庄韫兰都有点欲哭无泪了,但再仔细一看,太子那根本就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虽然都是催促,但他昨天跟朴选侍说“别让孤问第二遍”的时候,就绝对不是这样的表情,要不然朴选侍也不能直接给他吓哭了。
那就是太子不大喜欢她现在的表现?
他……喜欢她像之前那样随意点?
庄韫兰调动沉睡多年的脑细胞疯狂头脑风暴,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摸到一点边了。
太子这是孤独寂寞了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朝继承人嘛,除了皇帝不怕他,别人看他那都得是仰视状态,可是皇帝跟普通的爹也不一样啊,应该也不会跟太子谈谈心什么的。
所以吧,物质丰富的太子殿下,开始追求情感层次的需求了。
太端庄的他觉得有距离,嫌板正;活泼过了吧,他又觉得没规矩,嫌麻烦,然后她就凑巧捡便宜了。
向选侍一张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能做出感谢的模样谢过庄才人赠书之情,然后满脸尴尬的跟着庄才人往太子妃那儿走。
这次她倒是如愿看到太子了。
可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并排坐在上首,连她们请安的时候,他那声“免礼”也是看着庄才人说的,完全就像是没看到向小柔这个人。
向选侍满心黯然。
但太子妃娘娘这儿,显然不是她能想方设法吸引太子殿下注意的地界。
景朝宴会是分餐制,向选侍按着品级委委屈屈的坐在最末的席位上,默默期盼着太子能赏脸看她一眼。
有孕在身的朴选侍就比向选侍大胆的多了。
虽然也坐在最末的席位,但她丝毫没有负担的站起身跟太子睁眼说瞎话:“殿下,刚才皇孙又踢了妾一脚呢,您说他这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出来看您和娘娘了?妾心里面好期待呢。”
太子疑惑的看向太子妃,眼神明晃晃在问:朴氏这才几个月,怎么就会踢人了?别是肚子疼搞错了,有事就赶紧叫女医来扶脉。
太子妃自己也怀着孕,知道那么大的胎儿不可能会踢人。
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朴选侍的心思。
太子妃替朴选侍打圆场:“是不是今日看灯累着了,肚子不舒服?正好冯司药在这儿呢,让她给你看看。”
朴选侍看太子不理她,也不灰心,顺着太子妃的话乖乖巧巧的谢了恩。
反正肚子舒不舒坦这种一瞬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她说有感觉,那冯司药就自然不会硬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害她这个身怀有孕的东宫嫔妃下不了台。
揭过这茬,朴选侍还是见缝插针的对太子、太子妃撒娇卖痴。
直到太子开口叫她回去歇着,朴选侍还用不舍的目光望了望太子,这才站起来福身告退。
向选侍羡慕的目光再次飘向了朴选侍的肚子。
她没孕没宠的,自然不敢学朴选侍那么招摇。
这么想着,向选侍就又把目光瞟向了坐在她前面的庄才人。
这位最近可就得宠的很了,可惜肚子没有朴选侍的争气,始终没有好消息,虽然品级比朴选侍还高一级,但也得跟她这个没宠的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用膳。
庄韫兰要是知道向选侍的想法,大概会很想翻白眼。
不是,她不用膳干嘛啊?
当着太子妃的面跟太子调情吗?
太子婕妤好像才被打发去内安乐堂“养病”没多久吧。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竟然还有人想这个。
心真大,她佩服。
不过,庄韫兰现在没有闲功夫去思考向选侍是怎么想的。
因为宴会上的膳食实在是太好吃了。
对庄韫兰这种平民百姓来说,龙肝凤髓如果顿顿吃,她吃不习惯,但这么隔几天吃一次,那妥妥的就是改善伙食了,简直就是味蕾盛宴。
庄韫兰吃的太认真,连太子看她都不知道。
但张保知道。
他看见太子往庄主子的席位上瞟了。
然后,张保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庄主子夹了哪道菜,看清楚之后,他就默不作声的夹给太子。
这也算是常规操作了,张保最近练的多了,完全就是驾轻就熟。
但太子妃不知道,她只看到太子案前那道锦绣神虾饭被吃了不少,然后就又看太子开始吃香花鱼丝。
太子妃有点茫然。
她记的太子是不爱吃鱼的,嫌那个有腥味儿。
其实不管是尚食局还是东宫膳房,做鱼的技巧都很不错,太子妃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觉得鱼腥过。
但是太子不爱那个味,太子妃也就很少再吃鱼了,就怕她自己觉察不到的味道,会被太子闻到,进而令太子不喜。
今日这道香花鱼丝,应该是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菜品。
皇宫大大小小的宴席都有鱼,太子之前也只是不吃,从没表达过不想看到鱼的意思,太子妃也就没有多事。
她以为太子还会像之前似的,对那道菜视而不见。
今儿这是怎么了?
莫非膳房今日这道菜做的格外出色?
太子妃也低头尝了一口,觉得跟平时吃的鱼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太子喜欢,那膳房就有功。
太子妃打算赏膳房。
玛瑙把膳房的管事姑姑领来了。
太子妃看太子好像对这个有点兴致,就叫膳房管事站在旁边介绍那些新菜式分别是怎么做的。
庄韫兰竖起耳朵“偷听”,太子看到她吃饭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不少。
他没打断管事说话。
管事姑姑介绍了足有十来道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光荣过。
告诉她娘,她出息了。
管事姑姑激动的捧着赏银走了。
宴会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几个嫔妃站起来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然后退出正院,各回各殿。
美美的睡了一天后,宋妙容来寻庄韫兰说话了。
她和庄韫兰说,昭仪的母亲和嫂子今日进宫了。
庄韫兰:“皇后娘娘真答应了啊?”
“那肯定啊,要是皇后娘娘不松口,谁能进得了宫门啊,”宋妙容觉得皇上和皇后都挺疼太子妃的,太子妃一开口,竟然真就准太子昭仪的家人进宫了。
她说:“就是那个朴选侍,一点眼色都没有,你想啊,昭仪进宫也有几年了,好不容易能破例跟母家的人见个面,朴选侍竟然死皮赖脸的留在昭仪那儿不走,刚才我来的时候,她还在拉着昭仪的母亲问东问西呢,说什么好奇中原民间的风土人情,哼,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宋妙容不屑的撇了撇嘴,“就是可怜了昭仪,没法跟家人说些体己话了,偏朴选侍还怀着皇孙,谁也不好说她什么。”
庄韫兰觉得宋妙容好像对沈昭仪更亲近了。
之前她提起沈昭仪的时候,虽然也很钦佩,但从没替沈昭仪委屈过。
因为在她们心中,沈昭仪属于需要被仰望的上司。
今天的宋妙容,让庄韫兰想起了曾经的楚婕妤。
这种感觉很不好。
想起琼华宫一起数星星的日子,庄韫兰真心不想看宋妙容走楚婕妤的老路。
她和宋妙容说:“你也别太替昭仪难过了,想想我们上次说的话,昭仪日后见家人的机会多着呢,朴选侍再怎么不好,现在也怀着殿下的子嗣,多金贵,你可千万别跟她起冲突啊。”
“我有数呢,也就是跟你才这么说,”宋妙容笑了一下,指指承华正殿的方向,小声道,“你放心,我没那位那么傻。”
两个人像在琼华宫时一样凑在一起烤火,说了一上午的话,连午膳都是一起吃的。
吃完了饭,宋妙容起身回去,庄韫兰去送她,走到承华门,宋妙容松开挽着庄韫兰胳膊的手说:“好了,你快回去吧。”
庄韫兰点点头,看着宋妙容走远了,她自己也转身往回走,突然就又被宋妙容给叫住了。
添喜的到来就像是一阵春风,整个承华偏殿都洋溢起一股春暖花开的喜气,就连被太子婕妤的事情吓到,蔫了一天的海棠都重新打起了精神。
一群人簇拥着庄韫兰到镜子前面坐下,把请安时盘的发髻拆了,重新给她挽了个凌虚髻。
海棠轻车熟路的打开四层高的鸡翅木妆奁,把里面的钗儿啊、珠儿啊、簪儿的一件件拿出来,挨个往庄韫兰头上比划。
昨儿她们是不知道太子会来,根本没准备。
今日既然知道了,那肯定是得把自家主子好好的装扮起来,要是不能让太子殿下一眼就惊艳到,那就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失职。
“主子您看戴这支怎么样啊?”
由几十颗匀净饱满的米珠攒成的珠花簪子被海棠端端正正的簪戴到庄韫兰发鬓边,簪尾流苏末端也缀着一颗圆润白净的珍珠,珠光柔和,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晃动着,显的整个人又温婉又仙气。
庄韫兰眼睛也亮了亮,差点就被封建资本腐化了。
她就是个俗人,远远没有达到视珠宝为粪土的境界。
“挺好的,”庄韫兰很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个吧。”
选定了发饰,几个宫女又开始商量怎么搭配衣裳。
珠花素净柔和,衣裳若是太过鲜妍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从册封时起赏下的长衫、袄子、裙子……凡是应季的,几乎全都被拿出来了,满满铺在罗汉床上好几层。
水仙和芙蓉把这些衣裳挨个挂在衣架上,不厌其烦的比划,海棠和芍药就站在旁边帮庄韫兰参详。
“上个月太子妃娘娘赏的几匹贡锦颜色都好看呢,就是赶上柳惠妃娘娘生辰,内宫为着这事都忙坏了,也就没往尚服局送,要是送去了,这会子说不准也裁好了,”海棠有些可惜的叹了声气,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若是知道太子殿下要来看他们主子,多塞些银子就是了,好歹也裁一件出来。
庄韫兰倒是没为这事惋惜。
惠妃娘娘那是什么人物啊?
皇上后宫现在可就数这位主子最得宠了,而且,柳惠妃膝下还有一位比太子小不了几岁的皇子呢。
跟柳惠妃抢着做衣裳,庄韫兰才不干。
“我看这件就挺好的,”她指指那件藕粉色的挑银线绣玉兰宽袖衫子,又指指那条鹅黄色的百褶裙,“就这么搭吧,拿来我换上。”
水仙有点犹豫的问:“主子这就换啊?要不等用了午膳吧?裙子倒还好,衫子万一压出褶子就不好了。”
“那也行吧,”庄韫兰想了想就答应了,其实她倒觉得太子没这么龟毛,不会为了几条褶子就治她个失仪的罪。
但非常时期嘛,严谨点总是没错的。
水仙就开开心心的和芙蓉把这套衣裳挂在架子上,准备别的事去了。
知道太子要来,庄韫兰中午就没再点味道大的膳食。
虽然昨天那顿火锅太子好像吃的也挺满意,但庄韫兰对太子的喜好几乎就是一无所知,要是味道没散尽,又不巧戳到了太子的雷点,让太子一进来就犯了恶心,那她就麻烦了。
简简单单的几道炒菜送进西偏殿,庄韫兰就着金灿灿的茶食炸凤鸡还有甜丝丝的糖蒸茄,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米饭。
主要是太子只说了要来她这,却没说什么时候来。
“忙完”这种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时辰的点,晚膳她肯定就得等。
要不太子想到她这用膳,结果进来一看,只剩下残羹剩饭了,这不是明摆着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吗。
芍药本来还担心主子吃多了积食,到了晚膳的时候,就开始佩服主子的先见之明了。
“主子,要不先让他们做碗面来,您先垫垫吧?”天色已经很黑了,后殿向选侍不知道点了什么膳,香味已经飘到西偏殿了,芍药小心的看着庄韫兰的脸色问。
海棠就没这么客气了,她挺不忿的往向氏的居所瞥了一眼,气呼呼的道:“肯定是知道了昨天的事,又打听到殿下要来,想借这个截殿下的驾呢。”
上午烤栗子时用的铁丝网又被芙蓉架到火盆子上了,这次烤的是几块红薯。
“别胡说了,殿下要是真想去,也轮不到我们说什么,”庄韫兰没让宫女插手,自己翻着那几块红薯烤。
她跟芍药说:“面就先不要了,我这会也不饿,再说还有这个呢,你们要是饿了,就轮流回下房吃点什么垫垫吧,不用都在这陪着我。”
今日跟昨天不一样,太子来了大概就不会走了,芍药自己饿一顿没事,她担心的是自己万一饿晃了神会当不好差,连累主子一起在太子面前吃挂落。
她想了想说:“那奴婢先跟水仙回去,一会回来换海棠和芙蓉。”
后殿的香味飘了足有两个时辰才散。
太子忙完政事走出文华殿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宫苑各处都掌了灯,一路回到东宫走到承华殿,略显奇怪的剪影透过偏殿的窗纸映在太子眼中,太子有些诧异的望了一眼,当值的小火者又一次欲哭无泪的被张保拦住了。
“干什么呢?”张保亲自打帘请太子进去,庄韫兰还蹲在火盆子旁边看红薯,这会子那几块红薯的皮已经烤焦了,都开始流油了。
庄韫兰正打算拿油纸垫着剥皮吃,烫的左右手来回倒,冷不丁被太子这么一问,差点把刚拿到手的红薯丢出去,偏还下意识的答了句:“烤红薯啊。”
说完她就跟那个小火者一样欲哭无泪了。
之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太子这么不喜欢让人通报呢。
太子大概是没想到会把人吓到,看到她的样子也觉的有点新奇,这次倒是挺好心,担心把人臊着,还特意压了压唇角,没真的笑出来,就走到火盆子旁边坐下说:“那你干嘛蹲着啊,不累吗?过来坐吧。”
庄韫兰捧着烤红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亏她们先前还担心衣裳有褶子会不会让太子不高兴呢,这下好了,褶子虽然没有,但脸却丢没了。
还好太子没生气。
庄韫兰捧着那块热腾腾的红薯僵硬的走过去,实在不知道是该请罪还是该说什么了,索性硬着头皮问太子:“殿下吃吗?刚烤好的,应该还挺香。”
添喜把该说的话说了,喜滋滋的抱着金银豆叶回去了。
别说,银作局新打的这些豆叶还挺好看,看着就喜庆。
西偏殿内,本该满脸喜色的庄才人却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看了一半的游记被她放在旁边,庄韫兰单手撑着下巴,支在桌子上面发愁。
“主子是担心当不好差,太子妃娘娘会生气?”芍药把扫洒宫人们支远了点,四个大宫女凑在桌边给庄韫兰分忧。
庄韫兰叹了口气。
小虾米去参加大佬的项目组,这不明摆着有功跟你没关系,但有错肯定你去背吗。
庄韫兰不想当这种冤大头。
她目光从几个宫女脸上划过。
海棠是兴奋加不解,水仙和芙蓉是忧喜参半,就属芍药最稳重了。
庄韫兰有时候觉得芍药有点那种宠辱不惊的谋士风范。
外挂大脑摆在眼前,傻子才不用。
庄韫兰问她:“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芍药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想了想就说:“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既然在娘娘那儿提了您,那这就是天大的抬举,哪怕主子再不想出这个头,也没有推拒的道理,要不然殿下那儿您也不好交代,既然不能推拒,那您就等着太子妃娘娘来传您吧?要真是有什么大事,做主的肯定也还是太子妃娘娘,大不了您就多请教娘娘的意思,什么都按娘娘说的去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庄韫兰觉得芍药说的有道理,对于一个不想争当先进员工的咸鱼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庄韫兰点点头,怀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心情,等待太子妃的传唤。
传票第二天就到了。
还是太子婕妤被带走那天来安抚她的宫女来承华殿传的话。
“奴婢给庄主子请安,”玛瑙的脊背比那天挺的还直,她福了福身,语调平的像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她说,“太子妃娘娘有话要和庄主子说,请庄子随奴婢走吧。”
说完她就站到旁边,等庄韫兰起身跟她走。
胡嬷嬷说了,庄主子虽然现在看着老实,可接触到了权柄,就未必还是这个样子了。
太子妃娘娘最是仁善慈和,那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便得帮娘娘立住,让庄才人知道她和娘娘之间的天壤之别。
皇妾也是妾,既然是妾,那就不能在主母面前放肆。
庄韫兰没让玛瑙等多久,她把腰间塞着花瓣的香囊解下来,就和玛瑙走了。
她不是看不出玛瑙的意思,但说实话,她觉得这样就挺好。
要是玛瑙真热热切切的来跟她说话,那她心里面才得犯怵呢。
还是正常点吧,正常就挺好的。
进了后院正殿,庄韫兰去给太子妃问安,然后等着太子妃开口。
庄韫兰明白,太子遣人来告诉她这事儿,是为了让她有个准备,而不是让她来太子妃面前卖弄的。
“这样冷的天,庄才人一路过来冷坏了吧?坐下吃口茶,暖暖身子吧,”太子妃身子本便有点虚弱,又因为琢磨太子让人帮她管宫务的事情,着实是耗费了不少精神,她这会子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半卧在紫檀木罗汉床上,靠着迎枕和庄韫兰说话。
正殿的宫女搬了圆凳过来,庄韫兰谢过恩,就低着头,乖乖顺顺的坐在凳子上。
太子妃说:“庄才人也知道,本宫现在怀着身子,精力总是不济,很多事情难免忙不过来,平时倒还好,可年节的事情耽误不得,所以就想着让你来帮衬着些,你觉得怎么样?”
庄韫兰赶紧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太子妃安慰她:“你也不用太担心,很多事情都有女官们帮着我们掌眼呢,何况连殿下都觉得你不错,庄才人就是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殿下吗?再说了,万事有本宫呢。”
太子妃说这话时微微笑着,那张本就十分温柔的满月脸,看着更柔和了。
如果这话换成别人来说,庄韫兰可能会觉得对方这是在警告她认清身份,不该管的事情别插手,但说话的人是太子妃,庄韫兰知道她真就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搞到了皇上面前,太子妃那绝对保不住她,但这好歹也算是颗定心丸。
庄韫兰打定主意按芍药说的办,能请示就请示,把差错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不过真实的情况倒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她真就是在帮太子妃处理一些繁杂琐碎的小事,而且这些事情大多都是由负责的女官们整理好之后呈到太子妃殿中的。
比如说年节做衣裳、打首饰吧。
东宫哪个品阶的嫔妃年节能做几身衣裳、打多少套首饰,那都是有规矩遵循的,连礼服上面的补子用什么线绣、绣什么花纹,那也都是确定好的。
庄韫兰只需要等尚服局的人给嫔妃们量身,然后把需要耗用的料子数量报上来,核算一下数量有没有算错,就可以交给太子妃了,后面用印盖章之类的事情全用不着她操心。
庄韫兰还沾了这项差事的光,提前看到了她新衣裳还有新首饰的图纸。
不过她更喜欢的还是跟尚食局打交道的差事。
年节大宴太子妃定然是要进内宫领宴的,太子昭仪去不去,庄韫兰不知道,但她们这些品级低的妃妾肯定还是留在东宫吃,所以尚食局的人也把东宫小宴预备要做的菜品单子呈来了。
太子妃没胃口,试吃的事情交给了庄韫兰,由她挑选可口的,然后报给太子妃裁夺。
那些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的菜品,庄韫兰今天全部吃到了,还全都是热乎乎的吃进肚的。
最后太子妃都跟着她多吃了一碗粥,庄韫兰感觉胡嬷嬷看她的眼神都有了点温度。
临行还亲自把她送到了殿门边。
庄韫兰吃的心满意足,她神清气爽的走出正殿,回承华殿的路上,庄韫兰觉得今日的阳光都格外的明媚温暖。
目前看来,这项工作除了要按点到太子妃那儿坐班这点对她不太友好之外,其他倒没什么困扰她的地方。
解决了一桩心事,庄韫兰一路脚步轻盈的往承华殿走,还没靠近西偏殿呢,远远的就看见海棠站在殿外张望。
“主子,”海棠看见人,赶紧碎步迎过去,跟庄韫兰说,“太子殿下来看您了,就在里面写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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