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笙垂着脑袋不说话,固执地伸手往外扯衣服,衣服都快被扯变形了,却怎么也脱不下来。
余斯宴低低笑了一声,含着笑意的声线轻懒勾人,慢悠悠钻入人的耳朵,撩拨得人心尖发烫。
“乖,哥哥教你。”
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
手把手教她把衣服脱了下来。
一件不剩。
浴缸里放好了水。
余斯宴动作轻柔地给她冲洗身体,从锁骨到脚踝,从上到下,一处也未放过。
被男人抱着从浴室出来,姜予笙脸上浮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全身的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粉,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但是她脑子太过晕晕乎乎,身体一沾到床,就沉重地没有精力思考了。
伺候完这位小祖宗,余斯宴去浴室冲了个澡。
冲的是凉水澡。
刚才给姜予笙洗澡时,他就已经在煎熬了。
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听见躺在床上的姜予笙说起了梦话。
余斯宴蹙了蹙眉,抬腿走过去,看见姜予笙阖着眼,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樱红的唇瓣吐出含混不清的词汇——
“变态……”
“疯子!”
“余斯宴,别碰我……”
“滚!”
男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恍若裹挟着极寒之地的威压,周遭的空气被一寸寸挤压冰冻。
沉默片刻,男人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晃着姜予笙的肩膀,嗓音温柔,“笙笙,醒醒。”
“笙笙,你做噩梦了,醒醒。”
姜予笙睡得并不安稳,被人唤了两声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她眼神仿佛失去焦距,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叫醒她的人是谁。
看清楚的那一刻,姜予笙脸上浮现一抹明显的惊恐。
“余斯宴,别碰我!”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骨感精致的指尖抚着她鬓边碎发,满眼担忧,“笙笙是不是做噩梦了?”
姜予笙抗拒地偏头躲开,但是刚坐起身就感觉脑袋一阵晕眩,是那种醉酒的难受感。
她脑子里乱糟糟又晕乎乎,好像有两个画面不停地闪来闪去。
一个是余斯宴单膝跪在她面前,眉眼深情地向她求婚。
一个是余斯宴笑得恶劣又偏执,要把她关进一个粉色的笼子,好可怕。
姜予笙晃了晃脑袋,大脑一片混乱,只能凭本能地喊出,“我不要跟你结婚了!我不答应你的求婚!!”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余斯宴凝视着她,眸内一片沉沉的暗压,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从骨子里带出一种暗黑狠戾的气息。
“笙笙这样说,我会伤心的啊。”
伤心……
姜予笙懵懂地抬起眼眸,那双纯澈干净的眼睛里泛着潋滟水光,睁得圆圆的,眼眶一圈微红,透着不谙世事的无辜。
操,真他妈可爱。
想上。
余斯宴心底龌龊变态的心思再次涌现上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担忧不已,“笙笙,你刚才是不是做了噩梦?”
姜予笙不知道,她难以分辨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纤白的指尖揉着太阳穴,头晕脑胀,脑海里一片混沌。
她小声嘤咛,“头好晕……”
余斯宴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手掌在她纤薄的后背轻轻安抚,声音温柔仿佛和煦的春风,让人觉得舒适放松,“笙笙忘了吗,你刚才喝了酒,有些醉,睡一觉就好了。”
姜予笙闭上眼睛才觉得没那么晕,但是脑子里依旧昏昏沉沉。
安静的空间里,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没一会便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