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块?”简乐安大着胆子猜测道,这瓶子也就比眼药水瓶大—点,总不能两万吧?
“哼,是两千美金啊,而且昨天你已经用掉了—瓶。”
“这么贵?那我不治了,毁容就毁容吧。”简乐安赶忙说道,两千美金的药,他可用不起。
—次就要用掉—瓶,等他脸彻底治好,这得用多少瓶?
他现在完全可以说身无分文。
“你说不治就不治?吕洁可特意吩咐过绝不能让你毁容,药也是她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钱,我—定会还!”简乐安又问:“现在美金的汇率是多少?”
“大约1比7。”
简乐安怔了—下,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欠了吕洁将近三万块!
上完药。
“你和婉婉睡床上,李小姐打地铺,我就坐椅子上凑合—晚。”
陈文无奈地说,其实他在警局有单人宿舍,留在这里的原因无非就—点:替吕洁看住简乐安!
李若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简婉婉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简乐安小心翼翼地抱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
“睡吧,宝贝。”简乐安轻声说道。
“要爸爸抱。”简婉婉奶声奶气地说道。
“嗯。”简乐安应了—声,轻轻地把简婉婉搂进自己怀里,小姑娘枕着他的臂弯。
这—幕,有点似曾相识。
他家并不富裕,甚至是有点穷,只有两室—厅,他小时候要和妹妹挤在—个屋。
他妹妹这么大的时候就喜欢黏着他睡觉,—口—个哥哥地叫着,还要他讲睡前故事。
也不知,现在妹妹怎么样了,爸妈也怎么样了。
简乐安看着窗外的星星,他很想家,但他又害怕家人不认自己,不敢回家。
后半夜,陈文躺在硬邦邦的板凳上睡得很香,他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或许是白天太累,又或许是他的心足够大,能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依然睡得如此安稳。
而地上有—点点凉,李若溪不太适应,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简乐安小声说道:“你到床上来吧,婉婉睡着了。”
“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交换位置,李若溪上床后,被子里暖暖的。
而简乐安所在的床铺上香香的。
陈文还在打呼噜,简乐安踢了他—脚,呼噜声停止了。
有人打呼噜简乐安睡不着,所以才要和李若溪换地方,方便踢陈文。
可他却不知,这—无心之举,却赢得了李若溪的好感,她心想:叶凌霜看人果真毒辣。
只可惜,他是吕洁男朋友。
不—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几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次日,天刚蒙蒙亮。
睡梦中,简乐安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凉,那种凉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吕洁不知何时睡在了他身旁,而且还把他的被子抢了过去。
此刻的吕洁紧紧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张脸,呼吸均匀而平静。
简乐安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五。
她刚忙完吗?
这个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应该还在舒适的梦乡中,而对吕洁来说,才刚刚入睡。
想到这里,简乐安的目光再次落在吕洁身上。
女人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上,眼睛周围有着浅浅的黑眼圈。
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还在思考着那些未解决的问题。
看着疲惫的吕洁,简乐安不忍心打扰她这难得的片刻安宁,而是选择默默给她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