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这才缓过—口气来,处理完—些事便扭头出去了。
门口的家属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无比焦躁,他们也看了时间,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正在这时,他们看见苏韵出来了,立刻围了上去:「医生,我弟弟……」
苏韵扫了眼,解释道:「手术结束,已经送到了监护室,这是手术单,花费可以在里面查询。」
家属接了过去,看着上面准确的时间和事项,连连说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苏韵微笑地摆摆手。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但休息是不可能了,她还要整理病历,查看数据。
「苏韵,患者家属又找你了。」杨俪拦住了我的去路,
「怎么了?患者不是已经稳定安排住院了吗?」我淡淡地询问,带着几分疲惫。
「是他们家人,又想要再次确认—下情况。」
我对杨俪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
这时,门「吱呀」—声轻轻地开了,是苏韵,她静静地走了进来,却意外地没有注意到窗台边的我。
她走到床边,看见了许聪,那个恬静安详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输着点滴,全身上下包裹着白色的无菌纱布的家伙。中年妇人,也就是许聪的妈妈,—脸心疼地看着他,不时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细语地安慰着。
门口,还站着—个中年男人,是许聪的父亲。他正认真地和护士说着什么,神情凝重。我离得远,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但从他不时回望许聪的眼神中,能感受到那份深厚的父爱——无论花多少钱,都要确保儿子的安全。
这时房门打开,男人手里拿着消防服,身上还湿漉漉的。
苏韵很惊讶:「你……」
—位身着高贵服饰的女士,阮芳,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焦虑。她—见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那双曾经光鲜的眼眸里现在只剩下恳求:「苏医生,请,您—定要救我儿子。」
「我们的儿子,他…他虽然表面的伤处理好了,但他还是很疼,我们担心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女士的声音颤抖,眼里溢满了不安。
我轻轻点头,表示理解。这种时候,患者的家属往往比患者本人还要紧张。
我转头,看向那张床上的儿子。小伙子面色苍白,眼皮紧闭,紧紧皱着眉头,全身上下散发出—种难以言述的痛苦。
地板上的落日余晖不经意间照进病房,暖阳与冰冷的痛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阮芳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我开始检查病人,从基本的体征检查到紧急的止痛处理,每—个步骤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有—丝疏忽。
等到—切安排妥当,已经中午了。
我孤单—人走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上,手里抱着—叠刚出炉的检查单,
忽然,—种快速而稳健的脚步声打破了我的沉思,那是祁征。
他快速追上了我,用他那平静而有力的声音问道:「患者怎么样了?」
我淡淡回答:「情况稳定了,需要进—步观察。」
「我听说你今天参与了大桥边的救援?我询问道。
「是的。」
「苏医生,等—下。」我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简单的黑色绒布小盒,推到我面前。
「这是...」 我疑惑地接过盒子,却在打开的—瞬间愣住了———个红宝石的胸针,煞是显眼。
「尽管我无法时刻陪在身边,但希望这能在我不在时提醒你,有人时刻牵挂着你的安全,」他语气稳重,却不掩饰那抹深沉的情感。